在刑衍走后,秦绯浅小睡了一会儿,精神养回来不少。中午齐氲端来太孙的午膳,是用肉糜菜脯熬的米粥,“这是我亲手做的,没让旁人帮忙。”
“辛苦了。”秦绯浅仍不敢掉以轻心,就怕原材料被人动过手脚,索性她的药库里有不少检测试剂,并且传闻中无色无味的毒药那都是杜撰的,中药毒物大多都带着明显气味,从味道简单的食物中辨出不算太难。
用试剂测过,再亲口品尝,静等半个时辰之后,确定安全无毒,这才喂给太孙。
此时太孙也睡醒了,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又嫌米粥太寡淡,齐氲耐性十足地哄着,秦绯浅就没那么好了,正好有些话想和太孙单独说,便把齐氲支了出去。
没有外人在场时,她可就没那么好的耐性了,将瓷碗往床边小几上一放,“殿下,麻烦您将就些吧,膏味厚重的东西且不说您吃了,这伤得拖着好不了,就不怕掩盖了毒药的味道?您应该清楚,您这条命可并不算太安稳。”
太孙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真的有人要害我?”
秦绯浅不敢手无证据就把三皇孙的话捅出去,想来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那些话,那是拿准了她不敢乱开口。
于是她话锋一转,“这个只有您自己清楚啊,昨日围猎,好好的怎么就从正前方中了箭呢?有谁陪您去的御林围场,又有谁知道您在那?”
在她的引导下,太孙努力回想了一番,可无甚收获,陪他的人都是近侍,知道他去围猎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秦绯浅没有气馁,状似随意地说了句:“哦对了,上午三殿下来过,当时您刚睡下,便没有扰醒您。”
她以为太孙多少会往三皇孙身上怀疑,结果万万没想到,太孙和三皇孙的兄弟感情竟然出奇得好,甚至责怪秦绯浅怎么没把他叫醒,害他的好弟弟白跑了一趟,下回若他再来,得给他赔罪才是。
秦绯浅愣是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忍着怒火磨了磨牙根,深深地后悔自己救错了人,这个太孙不但没脑子,还没良心!她费尽心力为了保他的性命,他就是这样感恩的?
仔细看看他,这才二十出头,就姬妾成群,耽于射猎,还忘恩负义,识人不明!大融的国运非得折在这纨绔手上不可,要不就让暗杀者搞死这位储君算了!
可这些话终究只能是腹诽,秦绯浅忍下这口气,午后,太孙妃和初九来换下齐氲,秦绯浅偷偷和太孙妃说了关于暗杀的事,吓得她花容失色,要不是秦绯浅坚持,她都要亲自来试毒了。
秦绯浅暗暗咋舌,可怜的太孙妃真是遇人不淑,明明多好一姑娘,结果嫁了个睁眼瞎。
几人就这样悬着一颗心直熬到深夜,太孙妃恹恹栽着脑袋,初九则帮秦绯浅揉捏因劳累而肿胀的双腿,太孙起初还因疼痛而不耐烦地哼唧几声,后来许是累了,也渐渐安静下来。
可没过多久,秦绯浅就猛然发现,屋里未免安静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