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个透彻,雪后是一连几日的大晴天,不过气温始终低迷,因此白日里化的雪,到了夜里都结成了冰,在日头底下晶莹剔透,美则美矣,却有好几个下人因地面打滑而摔了跤。
就连初九也没能幸免于难,不过是替秦绯浅去太孙那看看情况而已,下阶梯的时候不慎脚滑,一屁股硌在阶角,虽然有些可怜,但惹得秦绯浅忍俊不禁,笑的时候扯到了伤口,自嘲果然不能幸灾乐祸。
正笑得欢时,齐氲进来看望,还带来了一位客人,正是挂心秦绯浅许久的张夫人。原本任何人都不准入太孙府的,还是太孙妃对齐氲心有愧疚,才特许让她这位姨娘进来。
在张夫人的想象中,秦绯浅肯定消瘦虚弱,可怜得不成样儿了,结果真见到她,哪里有什么病弱美人哦,只有一位面色红润,艳若初桃的水灵仙儿半倚纱幔中,雍容惬意得很。
“张姐姐,我可想死你了!”秦绯浅被初九扶着坐起,迫不及待地伸手拉住张夫人,“近来还好么?快坐下,我给你把把脉,看看胎象稳不稳。”
“哎哟,我是来看你的,怎么成了上门求医呢。”张夫人嘴上虽这么说着,却配合地伸出了手腕,得知一切安好之后就更开心了,掩着唇闷笑不已,“我今日来,一是看你,其二,是来告诉你一件趣事的。”
秦绯浅来了兴致,在张夫人开口之前,自己先猜猜看,“可是薄酩闹笑话了?”
瞧她聪明的,本还想着给她送个乐子呢。张夫人掸掸袖子抿唇而笑,“让薄大人添香火钱的主意是你出的吧?啧啧啧,真是不懂你,把薄家掏了个血空,于你有什么好处呢?”
“薄家钱再多,能到我手上么?”秦绯浅反问她,答案不言而喻,“所以我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舍不得?初九跟我说了,那三大皇寺感念我为太孙祈愿的善心,特地将我的名字刻在了功德碑上,你随便打听去,是不是都说我秦绯浅是个大好人?”
兴许是她狡黠的目光过于莹亮,让张夫人看出她似是别有目的,深知她不踏虚步,倒想知道她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