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后的几天,刑衍似乎很忙,有的时候,连着三日都没见上一面。好在秦绯浅也没时间伤春悲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她的胭脂铺要开业了,正忙着制红绸,来个剪彩仪式呢。
初九不懂什么叫剪彩,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问她。秦绯浅也忙着将纸条放进胭脂盒里,解释道:“就是铺面开业讨个彩头,用红绸团成球,再请个德高望重之人剪开红绸,倒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红绸这东西,原来除了婚嫁,铺面开业也能用呢,我还从没见别人用过呢。”苏骊低着头,在一张张纸条上写着小楷。
她的字迹与秦小姐原身有几分相似,都是清秀小巧的,初九看了,又耍起了小心眼,兴许是觉得这种字迹只有她家小姐写得最好看,因而不大服气,翻了个白眼,撅着嘴不大痛快。
作为秦绯浅的家人之一,苏骊是第三个知道秦绯浅真实身份的人,却让秦绯浅后悔跟她说起这些。
因为秦家小姐之所以惨死,苏骊确实脱不开干系,她便认定自己是杀人凶手,躲在房里哭了大半天,秦绯浅怎么安慰都没用,初九忍无可忍,站在门口吼了一句。
“哭什么哭!我家小姐仙去了才安生呢,否则还不知道要被你虐待成什么样,我忍着没骂你,你还矫情上了,现在的小姐活生生站在这,你有的是时间还这笔孽债,还不来帮我们干活?难道要小姐反过来求着你别哭?谁给你脸了。”
被这么一训,苏骊果真连抽噎都不敢太明显,擦干了泪,跟着秦绯浅去她的房里帮忙。
秦绯浅再一次感慨,果然一物降一物啊,没了初九这暴脾气还真不行。
忙活到入夜后,终于能休息了,看着满桌的胭脂盒,秦绯浅颇为自豪。这就是她想出的办法,既然女子求医这种事羞于启齿,那就写下来,她们总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