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方家小院的部队很快被逼了回来,没找到方端儿,连她祖父也不在,想必是早早逃跑去投靠刑锦了,军中喝过那药酒的人比想的还要多,但大部分都不甚要紧,只有一小部分已经成瘾,全都被押入了军营大牢。
那个小兵头和老太爷身边的侍从则被锁了琵琶骨严刑拷打,三爷刑铮本已金盆洗手,如今重操旧业,让他们生不如死以泄心头之愤。
将军大帐中,刑钺有点着急,因为秦绯浅虽然夸下海口,却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大军现在正乱着,腹背受敌的话坚持不了多久的。
守在刑衍床边的秦绯浅充耳不闻,低着头,麻木的眼中映着他不见多少改善的病容,害怕焦灼却无人能诉说。
她怕自己没那么厉害,没法把他救回来,更怕自己要眼睁睁看着他连薄弱的心跳呼吸都维持不住,手里的救命药已经快见底了,彻底用完之后,仅靠针灸汤药撑得住么……
刑钺没耐心了,再次催促道:“秦丫头?秦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咱们得先把局势稳住才行啊,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让匈奴撤兵?”
秦绯浅颤了颤眼睑,终于扭动僵硬的脖子,一声不吭地掀开帐帘,看了看灰暗的天色。
“你们坚持一下,再等等……”
刑钺跟着望去,什么也没看出来,“到底要等什么?”
她重重叹了一声鼻息,“等南风。”
没过多久,刑锦的大军已经压到了眼前,好一个威风堂堂的刑七爷啊,集结了旁支的大队人马,和他私下里偷偷募集的兵力,果真是不容小觑。
他不觉得自己是叛军,反而引以为豪,向领兵来剿灭他的刑钺与裴副将嘲讽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由得我这条狗变成了狼,可见你们有多昏聩无能,既然这样不如让贤好了,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刑锦统治出的兖都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