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被秦绯浅打了耳光,所以想不开要自尽,是这个意思么?刑衍冷漠俯视,让含泪抽噎的缀生猛地打了个激灵,抬头,撞上他那望不到底的双眼……
她突然明白,为何郡主殿下在镇北王面前说不出话了。
刑衍无视她的胆怯,似是在忍耐什么,“那还不走?去晚了就该给郡主收尸了。”
既然是救人,马车的速度太慢,他领着两个侍从骑马赶路,缀生由其中一个侍从带着,在马背上颠得七荤八素,到了金泉馆,她连站稳都困难,好不容易把人带到了足有六层的高塔之上。
康成就站在最高那一层,倚着栏杆,神情悲怆。她今日换了着装,色泽艳丽华贵的广袖衣裙与缀着红宝石的金饰,一改往日的清理素雅,甚至有些肖似秦绯浅的扮相。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
今日风大,博带衣袂猎猎而动,她眼角含着泪,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见到刑衍,她颇为错愕,“王爷?您怎么会来?”
刑衍欲言又止,闷声道:“风大,郡主别在塔上久留。”
康成摇了摇头,抚着自己的鬓发苦笑问道:“王爷可觉得,康成这样子会更好看一些?可是好看又有什么用,无人欣赏,终只有凋零枝头的命。”
说罢,她双手撑着栏杆,似要一跃而下,刑衍岿然不动,缀生则声嘶力竭地跪地求她:“郡主别干傻事啊!有什么比命还重要呢?”
“我的命这样苦,留着又有什么用?”康成声泪俱下,“远嫁蛮夷,身不由己,与其痛苦地侍奉自己不爱的男人,不如就此了去!”
见她如此果决地想要寻死,刑衍将腰间的佩剑连剑鞘一起抽出,飞步上前,用剑鞘打在康成的胸口,将她拦了下来,这一击的力道可不小,疼得她跌坐在地上,连呼吸都滞住。
收回剑,刑衍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从始至终没触碰康成,“郡主,你现在担负了两国安定的重任,岂能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