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忠伯很早之前就想求助慕羽,只是拿不准慕羽的态度。
陆径川虽然是因为慕情而去世,可是,慕羽的父母也毕竟是因为陆径川才遭遇那场意外,而慕情也被陆径川囚禁了整整五年,搁谁或许都很难原谅对方。
忠伯担心慕羽对陆家的恨,或许,也转移到了陆震言身上。
毕竟,四年来,慕羽从来不曾和陆家的人有过任何联系,听陆依依说,在学校里偶尔见了面,也是跟仇人似的,互相不理睬。
所以忠伯不敢去找慕羽。
方才,祝承接到慕羽的电话后,跟忠伯说慕羽要送醒酒汤来,还提到,今晚,慕羽是坐陆震言的车一起回来的,忠伯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当面跟慕羽聊一聊陆震言的病情。
……
楼上突然传来响动,好像是什么摔倒的声音。忠伯顾不得再跟慕羽说什么,连忙拔脚就往楼上跑去。
推开卧室的门,忠伯开了灯,是一盏光线极为柔和昏暗的壁灯,便见到男人跌坐在床边,微微闭着眼眸。
“少爷,你怎么了?”忠伯吓了一跳,连忙奔过去扶陆震言起来。
“水……”男人嗓音低哑至极。
“要喝水是吗?我扶你去床上躺着,马上给你倒水过来。”
忠伯好不容易扶陆震言在床上躺下,正要转身去倒水,一杯水已然递到面前。
原来慕羽已经不知何时,倒好了水端过来了。
“少爷,水来了。”忠伯轻声唤到。
男人微微起身,醉眼朦胧地接过那杯水喝了,便沉沉闭上了眼眸,全然没有发现慕羽也在房间里。
慕羽望了望睡梦中也蹙着眉头的男人,心里泛起疼惜。
她也曾失眠过,只是一个晚上,人就已经快不行了。
睡不着觉的那种痛苦感觉,真的会折磨得人快要疯掉。
可是他整整被失眠折磨了四年,四年来难以成眠,身体如何受得住?
若非今日忠伯告诉她,她都完全不知道,和自己仅有一墙之隔的男人,会过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不容易。
凝视着眼前的人,慕羽忍不住微微俯身,动作极轻地帮陆震言盖好了被子,在心中默默道:“陆震言,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
这才直起身来,蹑手蹑脚想要离开,还没来得及转身,她的手突然被男人握住。
慕羽心脏狂跳,下意识看向男人,却见他依旧闭着双眸,分明仍是未醒。
慕羽松了口气,想要抽手,却未能抽开。
欲要强行抽出手来,又怕惊醒了好不容易因为酒醉才得以睡熟一会儿的陆震言,可若是不抽手,难道她就这样一直呆在陆震言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