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朕知道。”
“但陛下不知道,金人为何南下?”
“为何?”赵桓挑起了眉毛,脸上露出冷笑。
“因为高丽之战,金人因为高丽之战而南下。”
赵桓问道:“你说这话有何依据?”
依据?
我们说话还要依据吗?
要么我蠢,要么就是符合我的利益!
要什么依据?
陛下你以为每一个人都是赵鼎呢?
胡玉忠说道:“目前来看,就只有这一个理由了,我们在高丽触犯了金人,金人为了报复!”
“那卿有何高见?”
“臣冒死直言,为了大宋江山,陛下应该立刻从高丽撤兵,并且派人去和金人和谈,双方原本就有和约,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金人必然退兵。”
赵桓不说话,似乎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样两国重归于好,乃是万民之福!”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赵桓忽然问道,他的目光像一柄锋利的剑,钉在胡玉忠身上。
胡玉忠说道:“这是臣的肺腑之言,臣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冒死直言!若陛下认为臣所言有误,请责罚臣,杀了臣臣也无怨无悔!”
说这话的时候,胡玉忠的额头已经开始渗汗。
赵桓不说话了,大殿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住。
过了好一会儿,赵桓才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先下去,朕改日再单独召见你。”
“陛下圣明!臣先告退!”
出了文德殿,胡玉忠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双腿都软了。
“诸位卿,今日不早了,都回家歇息吧。”赵官家和颜悦色地对宰执们说道。
“臣等告退。”
盛夏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就在胡玉忠刚要出皇宫的时候,被皇城司的人拦了下来。
“胡郎中?”
“你们这是?”
“没什么,最近有许多金人细作作祟,请配合我们做调查。”
“胡说,本官是吏部郎中,陛下的重臣,怎会是金人细作!”
“带走!”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放开本官!本官要见陛下!本官要见陛下!”
“鬼叫个甚!”一个皇城司班直一巴掌抽过去,胡玉忠当场被抽懵了。
天黑了,童贯骂骂咧咧地跑到皇城司大狱。
这大热天的,不让老子去王寡妇那里用水降降温,非要把老子弄到这个臭气熏天的鸟地方来是吧!
童贯走进大狱后,那张脸拉得比苦瓜还苦。
“人在何处?”
“童太尉,在这边。”
见到童贯,胡玉忠立刻义正辞严地高呼:“童贯!你这个奸臣!你快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
他话音未落,童贯已经一巴掌抽了过来,在胡玉忠脸上留了五根手指印。
这样还不满足,童贯又狠狠踹了胡玉忠几脚才解气。
“说!是谁让你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的!”
“呸!童贯!你这个奸臣!你不得好死!人人得而诛之!当今天下正义之士恨不得生啖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