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朝廷钦差是你派人杀的?”
“不……不是我……”
“是谁?”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不说也可以,把他的衣服扒了,扔到外面去。”
这外面可有至少零下八九度,王充细皮嫩肉,怎敢不穿衣服就出去。
他立刻说道:“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就对我动用私刑,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何彬笑了笑,“又如何?”
“你们……”
“扔出去。”
“慢着,这事是王老虎干的,与我无关。”
“王老虎人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
“拖出去……”
“在城隍庙附近,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何彬说道:“去抓人。”
下午的时候,皇城司到城隍庙附近,找了半个时辰。
“报!何指挥使,王老虎……死了。”
“死了?”
“死了,三天前死的。”
何彬站起来,走到跪在那里的王充面前,一把踩住他的手,碾压起来,王充疼得撕心裂肺。
“王老虎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王老虎杀了钦差?”
“是他跟我说的。”
“他为什么要杀钦差?”
“我也不知道。”
“嘴很硬啊!”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说道:“何指挥使,太原府提点刑狱司和布政司派人来了,说要见您。”
“哦,带进来。”
来的是太原府提点刑狱司的李刍和布政司的张麦。
一个主地方司法审查,一个主地方财务汇报。
张麦看了一眼周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城司班直,心里不由得发憷。
再看了看坐在一边,全身披甲的张伯奋,心里更加不由得惊讶。
“下官张麦,河东路布政司参政主事官,见过上官。”
“你们来此作甚?”
“我们是接到消息,上党县衙门走水。”
“走水也轮不到你们参议主事官来查。”
参政主事官相当于参政下面的助手官员,专门梳理各州府财政。
张麦说道:“隆德府上党县去年的财政是下官提报的,我们在财政提报中发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来了。”
“什么问题?”
张麦犹豫了一下,与李刍对视一眼,张麦便取出上党县的财报,呈递过去。
何彬看完后,脸上露出笑容来,他看着王充,又拿出从王充家里搜出来的账本,说道:“行啊,一口气拿了二十万贯,背后是谁,说,只要你说,我不杀你。”
王充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真不杀我?”
“皇城司办案,自然是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