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启点了点头,转向季潇湘问道,“侄儿,清阳地处偏远没什么好东西,我粗略备了些特产和薄礼,劳你回楚京城时一并带回去,拜上泰山,权作我的一点孝心。”
“侄儿知道了。”季潇湘对这种送礼早已司空见惯,也并不关心这件事,只略微欠身答谢,礼节上过得去就好。
赵语雁也跟着起身,但她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也无暇顾及其他人说了什么,云里雾里地看着赵启夫妇送走了季潇湘,跟着回到厅堂坐下。
“丫头,你怎么搞的?”刚坐下没多久,季月心就按耐不住率先问道,“这么好的一桩亲事,怎么搞成了这般模样?”
“娘亲,我不喜欢他。”赵语雁并不在乎季月心的想法,索性实话实说,“况且翰香园起火这件事搅得女儿心神不宁,也没和他说什么,兴许他也觉得我无趣吧。”说罢,赵语雁故意盯着季月心看了一会。
“今天是爹爹的寿辰,你却派人去我翰香园里放火。”赵语雁心想,“倘若真要促成这桩婚事,那么这件事也就不会是你做的了。”
季月心并没流露出了然的表情,反而显得很是不解:“翰香园起火,怎会让你心神不宁?你这丫头怕不是在说笑。”
“是啊,冬天生火取暖,难免有走失火势的时候,这种事何必记挂在心?”赵启也颇有不悦的意思,在一旁帮腔,“儿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爹爹,翰香园的火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季月心疑心大起,狐疑地盯着赵语雁,“你是说有人胆大包天到敢在王府里纵火?”
“对。”赵语雁轻轻点了点头,“孩儿与潇湘哥刚到梅雨楼上,便撞见王三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什么。潇湘哥身手不凡擒住了他,搜出火折一枚。因此,孩儿才说翰香园的火并非意外。”
“什么?!”赵启一听,气得满脸通红,“王三这贼人,枉我如此待他,他却忘恩负义么?!”
“官人,你先冷静一下。”季月心总觉得疑窦重重,“丫头,他身上带着火折兴许只是方便生火取暖,你怎么就能确定是他纵火呢?”
“也对……”赵启捻着胡须点了点头,“儿啊,单凭他身上有个火折就说是他放的火,这也有些冤枉。”
景王赵启的昏庸是众所周知的,没人会为他的墙头草行为感到惊讶。
“爹爹,孩儿并不是说他纵火。”赵语雁顿了一顿,“王三后来承认,是他收了封密信,趁四下无人装作打扫走到梅雨楼上看信,读完以后要烧信时,不小心将火折掉在地上,引燃了毡毯,这才有这一场火。”
“密信……?”季月心眉头紧锁,“王三区区一个下人,谁肯送密信给他?”
“这……孩儿就不知道了。”
风雪终于停了,阴霾的天空中不时漏出几缕阳光,照在白灿灿的积雪上煜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