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大小姐、赵郡主此时都已安然无恙，有劳季公子挂念了。”朱勤大步跟在季潇湘马旁，若不是他刻意压住步子，恐怕早已甩开季潇湘数十步之遥。

“那倒也好。”季潇湘道，“敬崇山现在何处？”

“他已成了废人，被朱某藏在某处山洞之中，只等大小姐进京时带去刑部。”

“……”季潇湘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若是如此，等巡城完了，你便带我去找常云夕吧。”

“季公子找大小姐做什么？”朱勤话外有话地讽刺道：“敬崇山的下落，难道季公子不关心？”

“哈哈……”季潇湘朗笑数声，“朱勤，往难听里说，我只要跟着常云夕，还怕找不到敬崇山？往好里说，只要常云夕肯点头，敬崇山的事还需要担心什么？”

“不然。”季潇湘的答案令朱勤很不舒服，悻悻地说，“算上敬崇山，季公子你本能在停云县带走三人。”

“哦？那你说说看，是哪三人？”

“公子自己应该清楚。”朱勤道，“大小姐已是闺中待嫁的女子，如今常家已倒，她无处可去。如此年华行走江湖，实在过于危险，总还是要寻个好人家嫁了，朱某才能安心。”

“有趣，有趣……”季潇湘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喜欢常云夕，却想看她嫁于他人？”

听了这句话，朱勤猛地停下脚步，季潇湘也随之勒住缰绳，回头看着他。

“大小姐对于朱某而言，既是徒弟，又是义女。朱某平生所愿，无非是看她嫁个好人家，余生无忧，也就足够了。”

“哼……”季潇湘轻笑，“天下无双的朱勤，竟还有如此温情？”

“季公子，朱某也是血肉之躯，普天之下无依无靠，总不能真把自己活成个飘蓬模样吧？”朱勤苦笑起来，“更何况人生在世，总得有个念头才好。否则，纵使无敌于天下，又有什么意思？”

“你已经无敌于天下，还愁别的什么？”

“季公子，无敌二字从来都不是朱某平生所愿。奈何天不遂人之所愿，为这身武功，我失去了多少东西，事到如今也已不需再说了。”

“那是当然。有所求，就必先有所失。”季潇湘停顿了一会，又道：“你既然将心腹之事说与我，也算有所失了。那么，你所求的又是什么？”

“不愧是季公子，果然聪明。”朱勤笑道，“只可惜朱某所求之事绝不能说，只待过些时日，便会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