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少将军。”朱勤并不着急给李淳解穴,反看着季潇湘问道:“季公子,你意下如何?”
季潇湘浓眉微皱,“巡江军是李家之兵,既然李家公子发话了,我岂能有何异议?”
朱勤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给李淳解了穴道。李淳余怒未消却又拿朱勤没什么办法,只好捡起长剑快步走到马旁,一翻身上了马背,喝令:“众军听令,原路返回!”
听到这一句命令,巡江军的士卒们纷纷庆幸自己不用和这个金刚一般的巨汉对敌,满心欢喜地转过身去,顺着来时的路往大营回去了。
朱勤屹立在官道上,一直等到巡江军和李淳的身影被远处的山丘遮挡住了,才开口问道:“季公子,你不走么?”
“你这次招惹了李淳,照他的秉性,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季潇湘扯紧缰绳使有些躁动的坐骑安静下来,接着说道:“你不怕日后他以此为借口,再找你或者常家的麻烦么?”
朱勤咧嘴笑道:“季公子,不瞒你说,现在常家已经名存实亡,他就算把三万巡江军全都带来,也无非扑个空而已。至于我,无非是一条性命而已,凭他手上的兵力还取不了。”
“……”一向能言善辩的季潇湘沉默了一会,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朱勤的话,只好换个话题:“常云夕和常俭接下来有何安排?”
“不知。”朱勤道,“季公子,这件事按说不应该由你来问我吧?”
“怎么?”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朱勤笑起来,就地盘腿坐下,仰头看着骑在马上的季潇湘道:“我师弟是何人,季公子怕是不知道。但若要提起他的姓名,你应该是有所耳闻的。晋南杨耿,不知季公子可曾听过?”
“杨耿?”季潇湘心头一凛,却仍泰然自若地答道,“听说是个武林杀手,若说你们二人是师兄弟,似乎有些令人难以信服。”
“可惜,他确实是我师弟,而且还是无话不谈的那种。”朱勤旁敲侧击,试图把季潇湘的真话逼出来,“他本以为季公子应该和他比较熟才是,如此看来,应该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错。杨耿为人狠辣阴毒,又是武林杀手,照理说这种人与朝廷权贵相得彰益、互有干涉才是。不过,我季家乃是光明正大之府,绝不可能与这种人有所交集。”
“是么,那权当是朱某误会了吧。”朱勤懒得和季潇湘打太极,从怀中摸索了一会,向季潇湘丢了一个布包:“这是我师弟所盗之物,据朱某看来,应当是相府之物,还望季公子好生清点,不要有误。”
季潇湘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几张以季潇湘为名的朱笔银票,当即将布包封好收入怀中。“正是我昨日失窃之物。朱勤,看来你这个师弟的手脚也不甚干净啊。”
“他已做泉下亡魂,季公子还是放过他吧。”朱勤冷笑一声,起身道,“季公子若还想进停云县,朱某粗野之人,恐怕失礼。若不进城,便请趁正午时分、天色和暖,早些掉头回去吧。”
“朱勤,我不准备进城,你难道还想命令我去何处吗?”季潇湘笑道,“本公子准备看看停云县的城墙,你若不放心,大可与我一起。”
“那倒是好得很。”朱勤当即走到季潇湘马旁,“停云县朱某也算熟悉得很,若季公子有何不清楚的地方,大可直接问我。”
“常云夕怎么样了?”季潇湘调转马头往县城东边边走边问:“你在此地,就说明她已在极其安全的地方,否则你是不肯离她半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