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不是问题了。虽然朱勤去拦住巡江军,但这件事应该还不至于传得这么快。放着我和云夕在船上,巡江军应该不敢放肆。”
“对。江上的巡江军应该还不知道发生在停云县的事,只要我们尽快过去他们就不敢拦截。”常云夕道,“更何况他们应该不知道朱勤不在我身边,单纯只因为朱勤,他们也不敢造次。”
“但愿如此,万一巡江军换岗哨了,在下愿拼将一死,换你们安然过岗。”
“吕护卫,不要总把‘死’字挂在嘴边。”
“……是。”
伴随着一路响亮而错杂的马蹄声,他们很快便来到停云县东城门下。见果真没有士卒守门,四人当即扬鞭赶马,火速冲往停云滩头,令她们失望的是,船埠上早已没了往日繁忙的景象。
几条孤舟随意拴在木桩上,随处可见落下船帆、任由小船随流飘荡的船主躺在船中歇息。偶尔看到江面上出现的几艘快船,要么是往清阳城去了,要么是巡江军的兵船。
“云夕,你……还能找到可用的船只吗?”看着面前的宏江,赵语雁怎么也乐观不起来:停云县是远近闻名的良港,又是商贾佳地,如果在停云县的船埠上出现这种景象,那就说明巡江军已经封锁江面。
“巡江军封江了。”常云夕望着辽阔的江面皱起了眉头,“停云县发生的事绝不可能传得这么远,如今变成这个样子,绝对是上下游的关卡设了严防。”
“小姐,常姑娘,不如我们转投旱路?”青柳怯生生地提议。
“不行,旱路上关卡太多,更何况还有这个……”赵语雁指了指搭在吕敬马背后昏迷不醒的敬崇山,“季潇湘应该已经打了招呼,万一被查住了,只怕会被他扣下此人。果真如此,云夕的计划就泡汤了。”
“对。”常云夕点点头,“就朱勤告诉我的情况来看,我怀疑他只想杀敬崇山灭口,其中的隐情,只能等我们到了京城,我才能以敬崇山为质,好好问出他究竟是什么用意。你们且容我去问一问这里的几个船夫,兴许还有愿意出江的人。”
“好,我们也去问问。”语雁说罢,带着吕敬和青柳与常云夕分两头去周围的民居,挨个问过。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众人重新在原地聚首,大家都是一副愁眉苦脸,沉默着摇摇头。
“巡江军果然封江了,现在往来船只除官船和军船之外一律不准过江。”常云夕叹口气道,“就连被我救过性命的一个老船夫都摇头叹气,大概只能走旱路了。”
“赵郡主,常姑娘——”
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到的正是那位如玉般温润谦和,令人如沐春风的男子。
“杨进士?!”赵语雁欢喜起来,迎着他跑上去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我听你们说要去京城,所在地方又十分安全,便提前来找船只了。”杨叡卿指了指自己身后缓缓驶来的两艘船只,“好在有皇上的手谕,这两位船夫愿意载我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