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按照季潇湘的意思要带走敬崇山?”常云夕不理会铁贤的话,径直问道:“想要敬崇山的人头,他为何不亲自来找我要?”
“姑娘应该是常家大小姐吧?”铁贤见常云夕对他不理不睬,多少有几分愠怒之意。“听说常俭在停云县只手遮天,没想到连他的女儿都如此嚣张。”
“哦?”常云夕自幼在停云县都是飞扬跋扈,从来只有别人受她的委屈,哪里有过她受别人委屈的时候?此时被铁贤抢白了一句,当即阴阳怪气地说:“刑部尚书大人屈尊来此,真是令民女诚惶诚恐,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见她这样,铁贤反倒消了怒气,笑道:“见教没有,问题倒是有一个:我要带走敬崇山,你可乐意?”
“我说过了,如果是季潇湘让你来,那你就告诉他,除非他自己过来,否则就别想带走敬崇山。”
“姑娘,你不要搞错了。若论武功,你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问你,是看在清阳郡主的面上。你不过区区一个民女,可不要得寸进尺。”
常云夕上前一步举起两掌呈刀状,“你若硬抢,便打死我。你能打死我,那老贼便任由你带去刑部还是天牢。”
“不管刑部还是天牢,一切均由圣上决断。”铁贤答,“我知敬崇山与你有血海深仇,此人罪大恶极,这次被我带去刑部,待到皇上圣旨降下,只等秋末,便要将他千刀万剐,悬首于楚京城楼之上。”
“敬崇山到了你们手里,一定会当即枭首。”常云夕的语气冷若玄冰,“若此贼不能受千刀万剐,我便不可能将他交付你们。”
“这你大可放心,我乃刑部尚书,大楚典律岂能不知?绝不会坐看季潇湘妄下私刑。”
“他真要动手,你拦得住?”
“当然。”铁贤笑笑,有些夸张地高举起腰间所挂牌印,大声叫道:“赵郡主,你可识得此物?”
“那是……牌印?”赵语雁和铁贤所距不远,多少也能看得清楚他手中之物是何模样,心想:
“看他这意思……似乎有些蹊跷,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赵语雁几经思虑,猛然想到些什么,她立刻跑到常云夕身边,附耳道:“我看铁贤那个动作有些蹊跷,恐怕是另有隐情。那牌印乃是朝廷命官用于证实官身之物,他刻意举起此物,似乎意在告诉我们他是朝廷那边的人。”
常云夕听完,怒气少了几分,但她心中执念未减,仍问铁贤:“不论如何,你和我过上十招,十招之内只要你能胜得了我,敬崇山便随你处置。”
赵语雁大惊失色,“云夕你——”
常云夕抬起一只手示意赵语雁不要做声,语雁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担心坏了她的计划,只好住声,静观其变。
铁贤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常姑娘,你此言当真?”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