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众人吃饱喝足,杨叡卿先行回房去收拾行李了,房间中只剩下了赵语雁和常云夕。云夕边擦嘴便埋怨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非得拉上我一起来?”
“好啦,出门在外大家谁也不必见外,一起吃顿饭不也挺好的?”赵语雁笑答,“要不是那两个怎么叫都不肯过来,也不至于变成我们三个呀。”
“你还好意思说他们。”常云夕白了赵语雁一眼,“你瞧瞧吕护卫和青柳两个人在房里独处,岂不是鸳鸯戏水、比翼双飞?再瞧瞧你——”说到这里,云夕稍微用力地戳了下赵语雁的鼻子,“自己给自己拉个人来膈应你们,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哎呀,你就别怪我了。”赵语雁被云夕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怎么情愿和我独处,要不是有你在,估计我就要和个榆木疙瘩在一起吃饭了。”
“为什么啊?”常云夕觉得很奇怪,“你们不是——”
“他担心影响我的名节。”
“哈?”常云夕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
“嗯……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赵语雁笑着说,“更何况现在是大家一起赶路,我们两个单独相处,把其他人丢到一边去了,像个什么样子?”
“什么叫其他人。那两位也是一对儿呢,最后被丢到一边的也就是我这个孑然一身的可怜姑娘了。”常云夕装模作样地擦擦眼睛,“语雁,我现在可就剩你一个朋友了。”
“哪里的话?不是还有季潇湘季公子吗?”
“他?”常云夕一下变了脸,仿佛还在赌气似的骂道,“他就是个懦夫,独夫,不丈夫!”
“不丈夫?”赵语雁被常云夕临时创的词给逗笑了,“不丈夫是个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他没个大丈夫的样子!”常云夕忿忿地说,“在明里答应我,让我把那个老贼亲手带去京城,暗里又是请巡江军,又是找刑部尚书,他可真是煞费苦心!”
“好啦好啦,打情骂俏的话留着等见面再说,我们该准备赶路了。”
“打情骂俏?谁打情骂俏?谁打情骂俏?”常云夕追着在房中四处躲避的语雁,“赵语雁,你给我说清楚,谁打情骂俏?!”
嬉闹过后,收拾好了行礼,青柳又提出应该多备些药品、饭食等物以备急需,大家又分头去置办物资,一直等到辰时四刻,才终于算是重新踏上路途。
此时正是日出不久的早晨,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万里无云的天际下横躺着一马平川的土地,尽管晨风中颇有些寒意,但赶路的赵语雁一行人却并不觉得刺骨,反而觉得一阵阵的清爽,十分舒服。
出了溶阳村约两三里,众人仍未看到驿馆的影子,只好临时改为步行赶路。好在有从溶阳村备下的东西,哪怕全程步行赶往楚京城也没什么大问题。一行人昼行夜伏,不知不觉间便过去了三日。
俗语有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眼看距离楚京城只有不足百里之遥。十一月二十,突然天降大雪,冷风呼啸卷起鹅毛大的雪粒纷纷扬扬,天地间一片苍茫。正在赶路的赵语雁等人只好就近寻个山庙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