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雁,你可能不太清楚。”常云夕挥了挥手里的木板,似乎在试这件新兵器是否趁手。“在这块地方,常有趁这种时节出门劫掠避雨、避雪路人的剪径强盗,我们大多管他们叫‘雪贼’。如果袁成不是在虚张声势,这里就是个雪贼窝。”
“那么,特地选在此处,莫非是有意吸引借宿以躲避雨雪的路人,趁夜袭而杀之,夺走财物?”杨叡卿喃喃道,“这倒是有些像梁州匪患。”
“应该是这样了。”常云夕站起身,“此时大雪封路,我们走也无处可走。袁成已被我点住穴道关在房中,万一真有贼人回来,也只好与他们一战了。”
“可知他们有几人?”赵语雁问。
“据他所说,应当有二十人左右,恐怕还有几个手持刀剑。”常云夕答道,“不过,看那个老色鬼的样子,里面应当没人练过武功,我、吕敬还有单竹哥三人足以应对了。”
“常姑娘,这个称呼……”杨叡卿被常云夕叫的尴尬不已。
“嗯?是只有语雁能这么叫你吗?”常云夕俏眉微挑,坏笑着用胳膊碰了碰赵语雁,“语雁,是这样吗?”
“好了好了,先不闹了。”见赵语雁和杨叡卿都被常云夕逗得满脸通红,吕敬只好出来打圆场,“常姑娘,既然会有贼人回来,我们还是先准备准备,以防万一吧。”
“好吧,那就先放过你们。”常云夕站起身,几天的同行已使大家十分熟络,互相称呼也就不再那么客气。“吕敬,我去看看那老色鬼的状况,顺便把后门闩了,你和杨进士多多注意前院门。”
“好。”吕敬也站起身到佛像后面拿出一个包裹,从包裹中取出把明晃晃的短刀地给赵语雁,“郡主,敌众我寡,在下担心万一乱战中来不及保护您,这把刀您先拿着,以防万一。”
“吕护卫,这把刀你还是留着吧,万一贼人厉害,它在你手中总比在我手中有用。”赵语雁把刀又交还给吕敬,“放心,我现在会点拳脚,总不至于连自己都护卫不周。更何况,刀剑我也不会用。”
“那……好吧。”吕敬接过刀,从火堆里捡出几根细木棍,“若是如此,在下便去准备些飞镖,以防万一。”说罢,便拿着木棍走到后院里去了。
“飞石之法,可还记得?”杨叡卿问。
“当然。”赵语雁答,“刀剑虽然勉强,石子还是会用的。”
“吕护卫的功夫高强,比我更甚。”杨叡卿道,“倘若真的打斗起来,我会在外援护他和常姑娘,寻机会飞石打人。你不要离我太远,我定能护你周全。”
“现在怎么连称呼都没了?”赵语雁问,“是不是让云夕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倒不会……”杨叡卿迟疑了一会,答道,“是我总觉得‘胭脂’这名在你身上不甚恰当,好像在叫另一人似的。”
“也算是有云夕的原因吧?”赵语雁笑了起来,“当时我只是临时想了这么个化名,谁知道会遇上你这位‘单竹’呢?”
“先不说这些了。”不知为何,每当提起二人七夕夜初会时,杨叡卿便有些窘迫,只好设法换个话题,“听说雪贼比之寻常匪寇更为厉害,过一会儿可得千万小心,先让青柳姑娘躲在房中吧。”
“青柳那丫头,早就跟着吕护卫一起出去了。”赵语雁笑道,“哪用得着你担心她,人家都有主了。”
“等等……”杨叡卿抬手示意语雁不要出声,“后院好像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