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躺在床上的赵语雁被两床棉被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一个脑袋问:“你没事吧?”
尽管已经苏醒,语雁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没多少力气,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轻了许多,几乎是个久病初愈的病人。
“小姐,我没事。”青柳一时高兴,竟觉得眼角又有些湿润。她慌忙用手背擦擦眼睛,“小姐,您怎么样,伤着没有,渴不渴,饿不饿?”
“我没事儿。”三个火盆加两床棉被烤得赵语雁几乎觉得有些中暑的感觉,她想探出一只手掀走一床棉被,却发现自己不知被青柳怎么收拾的,竟连一条胳膊都伸不出来,只好苦笑着说,“青柳,你把我裹得太严啦,我都要中暑了。”
“小姐,您热吗?”青柳本想替赵语雁取走一床被,手伸到半空中却停住了。“不行,杨进士特意叮嘱不能让您受寒,热还能忍一忍,但万一受寒了,只怕您的身子——”
“青柳,你就放她出来吧。”常云夕终于忍不住走到窗前,“瞧瞧,你把她裹得和个粽子似的,又在床边放了三个火盆,是准备把你家小姐放到笼屉上蒸一锅吗?”
“可是——”
“这里是房内,不会有事的。”常云夕笑道,“你怕杨进士责怪你,我可不怕。”说罢,便上前去折腾了好一会,终于从赵语雁身上取下一床棉被丢到另一张床上。
“云夕,你们都没什么事吧?”被常云夕从棉被窝里救出来的赵语雁终于能自己坐起身来,吓得青柳手忙脚乱地替她把棉被挂在肩膀上裹好,生怕让郡主受了风寒。
“都没事。”常云夕看到赵语雁醒来,便轻松地开起了玩笑,“听说你这么娇柔的身子还想挺身保护青柳,真的假的?”
赵语雁暂时没有理会常云夕的玩笑,只是问:“那他呢?”
云夕明知故问:“谁?”
“竹哥。”
“竹哥?你说单竹——”常云夕想起杨叡卿窘迫的表情,便扮个鬼脸改口道:“你说杨进士?”
“嗯……”赵语雁想起昏倒前经历的那一幕,此时回忆起来似在云里雾里,不知是真是假,却总归有些羞赧。
“等着你去救呢。”云夕半开玩笑地说,“他一直怪自己没及时救下你,自己一人在门外自罚,站在那么大的风雪里到现在足有半个多时辰了。”
“啊?!”赵语雁激动之下差点把棉被掀了,幸好有青柳舍身按住被子。“雪这么大,就是铁人站在风雪里也要冻僵了呀,他怎么不去房中避雪?”没等云夕回答,赵语雁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嗔道:“这个笨蛋……”
常云夕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她总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意已经掩饰不住,又想逗一下赵语雁,便转过身故意用副较为沉重的强调说:“我是劝过他了,可他不肯,执意要护着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估计只有你好了才能说服他了。”
“我现在已经好了。”赵语雁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青柳,取我衣裙来,我得出去把那个傻瓜赶到房间里去。”
“哎呀!小姐,您当心着凉!”青柳忙不迭地扑上去用棉被重新盖住赵语雁只穿着一层里衣的身子,又跑到一个火盆边摸了摸正在烘烤的衣服,见完全干了才取下来递给赵语雁,“小姐,奴婢服侍您吧?”
“不必了,又不是在府里,没那么多东西要戴。”赵语雁接过衣服,不一会儿便穿在身上,其身下床。
“小姐,披风。”青柳又把披风盖在语雁身上,接着又准备给她系紧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