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哥,你老实服软认个错就完了,为何非要受她一掌呢?”在楼上观看的赵语雁不好说什么,只能从心里着急:“她本就是这样怪的性子,你既然知道,何必和她拗着来呢?”
不止赵语雁是这么想,那些坐在一楼放下筷子看热闹的客人也是这样想:这个女子本就是这么怪的脾气,要么躲之大吉,要么老实认个错,身为下仆何必非得和她对着干呢?
他们听到朱勤称呼常云夕为‘大小姐’,便将他们当成了主仆关系。殊不知朱勤表面为奴,实则是云夕习武的师父。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向是如此微妙而奇特,也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痛快!”常云夕拍桌起身,“就按老规矩办,如何?”
朱勤点点头,眼中流过一丝喜色便很快恢复成低头认错的老实模样,“小的说了,任由大小姐责罚绝无怨言。只是这里不太方便,可否到楼上去?”
常云夕看看四周还没打扫干净的陶瓷碎片和坏桌破凳,加上掌柜那双怨念又有些胆怯的眼睛,只好点头道:“好吧,你随我上来。”
“是。”朱勤拿起酒葫芦,寸步不离地跟在常云夕身后。
见他们要上来,赵语雁担心迎面撞上会让朱勤尴尬,便动身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紧闭,心里纳闷道:“朱大哥该不会是故意惹云夕生气的吧?”
“小姐,您想什么呢?”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青柳边绣手帕边问,“奴婢怎么感觉今天大家都怪怪的,也不见朱勤大哥,也不见吕护卫,就连您也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好奇怪……”
赵语雁叹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说着,她抬头看到青柳微微发红的脸颊,笑道:“青柳,你是不是想他了?”
“想……?”青柳抬头一愣,接着脸上便像被涂了层胭脂似的‘刷’的一下便红了一大片,“小姐,您在说什么呀?”
“别装啦,咱们不是都已经说得听清楚了?”赵语雁走到青柳身边,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才半个时辰不见,就想吕护卫了?”
“才,才不是!”青柳羞得面红耳赤,扭过脸娇嗔道:“小姐,您就不要再取笑奴婢了,奴婢快羞死了!”
“这有什么好羞的?”语雁转到另一边,两手捧起青柳的脸蛋,望着她的眼睛说:“喜欢就光明正大地去表达,这种事没什么羞人的。”
“可,可是……”青柳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嘟嘟囔囔地说,“他最近总和躲着奴婢似的,偶尔说上几句话,也很快就闹得特别尴尬,搞得奴婢都不太敢去和他搭话了……”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都太会说话了。”赵语雁捏了下青柳的脸蛋,收回手说道,“别说你们两个了,就算是我,和你聊天的时候偶尔也会说着说着便不知该说什么了。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有两点,一个太怕羞,另一个就是太呆。”
“呆?”青柳认认真真地想了好一会,“小姐,奴婢到底哪里呆啊?”
“你——”
赵语雁刚开口要说教,只觉得地板一阵,隔壁房间传来旱雷般的一声响亮,震落了梁上的一些尘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