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茗摘下手套和面具,露出以灵力修饰完好的肌肤。暮云霜看了不由暗自痛心,她本来可以如此美貌!
风茗定定地看着白初晴,问他:“是皇帝让你来的?”
“我本就有此意,是他承我的情分,”白初晴说得傲气,心中惊骇不在面上显露半分,“我来这里是为磨砺弓射之术,不知怎么消息传到他那里,他就要我做他的眼线。”
“殷其雷知道吗?”
“我没有和他说过,那又不关他的事,”白初晴收敛了嬉笑的神色,目光转向花如许和暮云霜,“难道你二位与我是同行?”
“他是,我不是,”花如许笑着回答,“我的法阵拦住了天狼军,想必也阻挡了你们与百里晏清的联系。”
白初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向风茗问:“你想我做什么?”
“我找你打听一个人,”风茗抿抿唇,对那人的关切昭然若揭,“永曦城的城令,颜怀信。”
“……”白初晴一愣,“我以为你想让我隐瞒你的踪迹。”
“如果流影能在这出入,你怎么隐瞒?”
“他们的修为没高到那般程度,并不敢亲身前来,我与他们交流都是用他们给的符咒。现在有了法阵,消息已无法传送了。”
“等你们去往前线,离开法阵的覆盖范围,联系又会恢复。”
花如许在一旁补充说着。
“你要不要告诉他都随便,”风茗平静地说着,她想百里晏清应该不会来管她,也没法管,“你知不知道颜怀信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前不久被派到距离狐族和北域边境最近的关隘戍边,”白初晴看着风茗的目光震动,说得谨慎,“边关换将,我们当时以为这是狐族要干预的信号。”
风茗没有再说什么。花如许岔开话题:“既然都已认识了,便一同喝一杯吧。”
白初晴对风茗笑了笑,“如今我该如何称呼你?”
风茗眼中泛起恶寒的抗拒,白初晴于是知道了她的答案。
这边酒席正酣时,那边玄霏只能和同样无聊的邺逸湍一起喝几杯闷酒。看起来老实但爱开玩笑的赤虎说不出什么好话,他匆匆吃了顿饱饭就回到自己的营帐打坐。
风茗不知自己正被谁这样惦念着。杯盏撤去,她留在花如许的营帐,醉意让她头脑昏沉,被他扶到一张简易的床榻上。
“殷将军为了节省军饷一直没有修建营房,我是被请来的术士才能有一张床榻。你要不要在我这休息?”
风茗摇摇头,她不想太引人注目,打算把话说完就走。
“花先生,”她苦恼地叹气,“我不想再看见那龙和那只虫子,也不想再用我曾经学的剑术。”
显然,她已经无法摆脱这些。花如许自然理解被迫与厌恶之物共处的痛苦,更复杂的是,她对它们好像并不只有单纯的憎恶。
“我本来可以杀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又让他们活下来了。”
背后没有依靠,半垂着头坐在床上反而更加引起疲倦,风茗又叹气,拿起手边的面罩轻轻摩挲。
“你虽知他们并非罪大恶极,但仍然感到厌烦。”
风茗点点头,半合着眼向他诉说:“我师父就给我的那本剑谱,是他朋友的。他那朋友被个落鸿害了,又来害我和我的师父。我不想让他伤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