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哪里敢说是违命侯特意送来的,灵机一动便说:“奴婢还请皇上恕罪,这是奴婢托人从宫外带来的,因娘娘思乡心切,奴婢便托守宫门的小太监从西市上买得了这些个江南的糕点,奴婢深知宫中不得私相传递,一时糊涂,望皇上不要怪罪娘娘,责罚奴婢一人。”
小桃说这些话的本意是为了遮掩念香与李煜之间的交往过密,却不想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托词却无意间正刺中赵匡胤的心。
私相传递?这一句话昨晚也有人在他耳边说过,他却是信誓旦旦地替她拦下了所有的不齿罪证,可今天她却给他这样一个大大的意外,他沉默许久,才刻意遮掩着脸上的不悦说:“今日,朕就在这用膳了,你去传话。”
“是。”小桃应声退下。
赵匡胤起身慢慢踱步到念香身边,猛地攥住她的手,她本能地向后一躲,却更加惹怒了他,他竟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辖制在自己的怀中,任由她被他箍得生疼,连喘息都是那样的费力。
她无辜地望向他,却意外地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怒意,往日疼爱她的双手此刻已成为禁锢她的武器,她竟突然有些识不得他,便只能嗫嚅着:“放开我”
“你是朕的妃子,朕有权利做一切的事。”赵匡胤低声吼着,一把将念香抱起,快步至床边,将她向床上一丢。
念香本能地躲避着,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说:“你真的那么讨厌朕?”
念香来不及说什么,便被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他的吻第一次如此没有温度,他冰冷的唇不带一丝情感,就只是肆意地侵占着她,她呜呜咽咽的哭声却抵不过他漫天的强吻。
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他忽地起身,就像是奇耻大辱一般狂笑,他的心惨痛地滴着血,颤抖地从袖中掏出一封已看过多次的书信,他将那信丢在她脸上,轻飘飘地说:“你对朕若此,那么,你对此人呢?是否是情深意重?”
念香盯着当日自己失掉的书信,早已煞白了一张脸,唇微启却说不出一言,倒是赵匡胤冷冷地一哼,质问道:“他是谁?他在宫外?还是宫中?”
念香忽又诧异,难道他不知呈书的人是谁?
赵匡胤却因她脸上的彷徨更加地心伤,往日的深情在此时都变为一根根伤人的毒刺,爱有多深,恨便有多重,他猛然起身,冷声言道:“来人啊,即日起降陈氏贵妃为贵仪,月俸减半”
他似乎在等待着她示弱求饶,却不料那倔强的女子竟坦然地起身跪拜,嘴里呼着:“谢主隆恩。”
他咬着牙,心却碎了一地,气呼呼地吼着:“不,降为昭容,月俸再减”
念香冷眸看着她深爱的男人,却原来,一朝的恩宠却敌不过这一相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