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明的北方遍地烽火，处处焦土，可江南仍然是一片祥和、歌舞升平。

崇祯在bj穷的都要当内裤了，可江南仍然富得流油，如果没有徭役之苦，江南堪称人间天堂。

一路上孙传庭也不断地摇头，他这几年来一直都在围剿流贼，见了太多的生死和苦难，sx、sx、hn几省赤地千里，饿殍满地，可南直隶的官员还在醉生梦死，北方若陷于流贼或者鞑子之手，江南还能保住么？

到了常州，周显和孙传庭才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老伯，你们推这些粮食去哪里？难道朝廷要征粮了么？”迎面有一群推着粮车的百姓，既然和粮食有关，周显就要上前问问。

“公子有所不知，这不是朝廷征粮，”那个老汉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接过儿子的手巾擦着汗道。

“是卢家的老爷们收粮，有多少收多少，乡亲们正缺银子呢，几百里的都来送粮食，公子家中若有余粮也不妨送来。”老汉似乎没注意周显那一口纯正的京片子，继续说道。

“卢家老爷为了方便百姓，在常州、无锡、宜兴三处都设立了收粮点，粮到就给银子！”

“老丈不怕送到后卢家压价么？”孙传庭没头没脑地『插』了一句。

“胡说！”老汉不愿意了，可看孙传庭穿着不俗，看样子像个老爷，口气也缓和了一些，“这位老爷有所不知，卢家可是出了一位大英雄！卢总督和孙总督在京师北边砍了五六万鞑子！这样的英雄能说话不算数么！恩，那位孙总督也是个大英雄！”

没错，在古代人心中信用才是第一，不像后世，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是英雄，在百姓的心中比朝廷还要有威望，周围的百姓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都是夸奖卢家的话。

周显心中也很感动，卢象升走时没用周显拿一两银子，完全是一句承诺，就用卢家的家财替周显收粮食，要知道，第一批粮食都是周显留着给庄民和士卒吃的，一个铜钱的利润都没有。

“老人家，在下这厢有礼了！”听到老头夸自己和卢象升，孙传庭自然要表示感谢的，同时也要为北方的百姓感谢这些送粮的江南百姓。

“使不得，使不得。”老汉慌了手脚，面前这几个人虽然没穿官服，可看那架势和气度，还有后面的几百随从，肯定不是一般人。

“老伯莫慌，你和乡亲们当受我们一礼！”周显也上前施了一礼，就连坤兴小妮子也学着躬身抱拳。

“诸位乡亲，在下顺天府周显。”既然卢象升开了一个好头，周显自然要锦上添花，宣传一番。

“卢总督是在下的结义兄长，这位也是卢总督的结义兄长，”周显一指孙传庭，“他就是老伯口中的孙总督！我们就是去宜兴卢家的，粮食还要继续收，不会差乡亲们一分银子的！”

……

到了宜兴，周显和孙传庭越发佩服卢象升了，卢家这边收粮，那边却是收人，天雄军都给了周显，卢象升只带了几十家丁回了宜兴，他也听了周显的劝告：与鞑子、流贼的战争不是短期能结束的，是你死我活的，必须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

作为孝子，卢象升和两位兄弟是要在父亲坟前结庐守孝的，但是他的三个叔叔和堂兄弟们却不能闲着，不仅忙着收粮也忙着训练家丁。

礼法为天，周显和孙传庭先随卢家人去卢象升的父亲坟上磕头上香，然后才回到卢家谈正事。

“贤弟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卢象升知道周显有些赚钱的产业，可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他原以为周显顶多能带十万到十五万两银子，没想到周显一下子带来了四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