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河入淮河口,乃南北东西水路的枢纽,蚌埠集十分繁荣,淮南王在此为女闾三百,以安行商,商旅如归,百货骈集,因而税之,以佐军兴,如是而财用丰足矣。
柳咏信步街头,只见一栋精致的酒楼屹立湖畔。一女子娇声喊:“公子何故愁眉不展?”
大红灯笼下站着一位酒家娘子,犹如春海棠般,
柳之咏叹气道:“吾有隐忧,如鲠在喉,上不可告天地,下不可语友朋。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酒家娘子对吟:“我心匪鉴,不可以茹。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柳之咏见酒家匾额书云“缱绻阁”,门前着木牌,书云:“诗酒之间,无忧无患。以文会友,头彩免钱。柳之咏心中暗思:“无纵诡随,以谨缱绻。冲着这缱绻二字,也当入内浮一大白。”
他步入店内,只见布置精致,文士会聚。
缱绻娘子清音丽质道:“第一关为独字对:女考官亮题!”
只见一纤弱女子登台将竹帘拉上去,上书的“墨、鸿、斛、坤、烟”字。
一名黄衫公子道:“墨对书,鸿对蝴,斛对杖,烟对楼。”
柳之咏道:“墨是黑土,泉是白水;鸿是江边鸟,蚕为天下虫;斛是角斗,愧是心鬼,皆是二十八星宿;坤是土申,柳是木卯,五行加地支;烟是火因,锞是金果,火生金,因生果。”
柳之咏文采流畅,才思敏捷,众人轰然叫好。
缱倦娘子道:“第一轮这位公子可得头筹。”
“第二关为对联:亮题!”
女考官竹帘拉上去乃一列行书字:烽销极塞鸿。
黄衫公子道道:“此联暗含金木水火土,意境幽远,实属不易。不知‘秋铭涧壑松’和‘灯铺河堤桃’,哪句更好。”众人皆赞叹其才思。
缱倦娘子道:“柳公子,可有佳对?”
黄衫公子道:“怕是江郎才尽,难以应对吧?”
柳之咏道:“阁下高才,只是不知‘烟锁池塘柳’还是‘烟锁桃堤江。”
缱绻娘子道:“此对依然平仄协调,意境相合。公子依旧头筹。”
黄衫公子折扇一收,啪的放在桌上,显然是十分气愤。
缱绻娘子道:“这第三关便是‘咏菊花’”
黄衣公子道:“我有一首赠予娘子。粉薄红轻掩敛羞,花中占断得风流。软非因醉都无力,凝不成歌亦自愁。独照影时临水畔,最含情处出墙头。裴回尽日难成别,更待黄昏对酒楼。”
有人调笑道:“你哪里是咏菊花,反似出墙红杏啊?你馆舍就在这隔壁,莫非红绡夜攀墙头不成。”
众人哄堂大笑。
那缱绻娘子手拿团扇照头便打,口中道:“油嘴滑舌,看打。”
黄衫公子道:“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清香酒暂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