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没想到,这四岁小儿反击竟然如此犀利,张让忽然觉得靠那人权势又能如何,自己此番站在那边究竟是福,还是祸?若那人未诞皇子,辩皇子只要不作死,看今日之聪慧,必定是将来之主啊!自己现在和何贵人关系不错,也是吃猪油蒙了心……
张让顿时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宦官权力再如何大,也不过依靠皇权加身,为天子家奴,张让已经打定主意,此番过后,还是抽身出来,静观其变为好。但是张让却不知道,政治斗争岂能朝令夕改?
站进去容易,又想轻轻松松拔出来,那可就难了!
刘宏的脸也是一片铁青,把两个奴婢比做他父母,要知道,刘宏的母亲董太后还活的好好的呢!这样荒谬的言论居然还传遍京城,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刘宏一脚蹬翻了张让,斥责道:“让你的那些宾客,门人都收敛点!莫不以为,朕不知道他们做的丑事!还有,问问赵忠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有党人没有逐出京城!滚!”
张让被踹得帽子都掉了,却连声都不敢吭一声,哆嗦的下拜着听完刘宏的训斥,才灰溜溜的推出了殿内,饶文看到刘辩冲他摆了摆手,也跟着张让退了出去。参合太多这种事,大多没有命能活着出这个禁宫。此时殿内只有扁着嘴的站在一旁的刘辩,还有躺在之前刘辩进献的椅子上『揉』着额头的刘宏。
“父……皇……菜……”
刘宏一抬头,看到自己的至亲骨肉可怜巴巴的端着带来的酒菜,小脸上眼泪跟随着略微的抽泣垂垂而滴。
本来还想训斥刘辩两句的刘宏不由得心软,自己的孩子才四岁,如此聪慧本该天幸,童言无忌,况且现在还是唯一的至亲骨肉,如此孝敬,自己还有什么可怪的呢?
刘宏抱起刘辩坐他腿上,替他擦干眼泪,夹起一块牛肉想喂给他吃,刘辩却推到刘宏面前,眼角湿润,似乎还有些被他吓坏的糯糯之声道:“父皇先吃。”
刘宏细细品尝着,不同与以往的清煮的风味让刘宏不由得胃口大开,但是最让他开心的还在自己儿子的懂事乖巧,自己一口,不时的喂着刘辩,董太后贪婪无度,何皇后善妒,让很少尝到人伦亲情的刘宏的心情无比开心。
吃完这餐后,刘辩懂事的拿出手帕细心的帮刘宏搽搽嘴角。
“辩儿,以后经常来朕这用膳好吗?”
“嗯。”刘辩重重的点着头。
“哈哈哈,辩儿这么乖,想要父皇如何赏你啊?”刘宏笑着轻轻的捏着刘辩的小鼻子,左右摆动着。
刘辩跪了下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着求道:
“父皇,辩儿想请您赦免段将军的罪过。”
“段熲?”刘宏的微笑渐渐收敛起来,半眯着眼问道,“是你舅舅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