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涿郡的地界上一群青年人随着老师诵读着《悯农》。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左旁一面如温玉,手长过膝,耳大招风的青年捱了捱旁边的青年。
“伯圭,老师这是怎么了?咱们一天都在读这首诗,待会老师还要一个个提问,你想好怎么说了么?”
旁边表字叫伯圭的年轻人身坐板正,手不释卷,目不斜视的答道:“昨夜,我前往老师居所,老师看到这首诗涕泪横下,大醉一场,连我也不得不陪着老师喝了几杯。”
旁边的青年羡慕嫉妒恨,他的好友伯圭那是十分受老师卢植喜爱,为门下亲传弟子,老师家里都随便出入。而自己却被老师经常因为骑马遛狗,攀比穿戴结交豪强所叱责。
“这个本家的小子看来有这么厉害吗?”大耳青年斜着头,『摸』着自己短须沉思道。他自认为自己现在还是写不下这样的诗的,再往回推,五岁的自己估计还在撒『尿』和泥巴玩呢。
“啪!”一记戒尺打在了他的身上,打得他一哆嗦。
他讪笑的抬头一看,卢植阴沉的脸让大耳青年大感不妙:“玄德,又开小差,又有什么理由,好好解释一下吧。”开小差者。刘备刘玄德,汉昭烈帝。三国纷争之中,蜀汉的建立者。手不释卷青年者。公孙瓒公孙伯圭,辽西令支(今河北迁安)人,东汉末年武将、军阀,汉末群雄之一。
刘备暗道叫苦,站起来『摸』头一笑:“夫子,玄德是为陛下有如此聪慧之子庆贺,刚刚还想请伯圭一起去小搓一下。”
“真的?”
“真的,真的,不信夫子您问伯圭。”刘备知道好朋友公孙瓒不会出卖他。
公孙瓒站起来拱手道:“老师。玄德无意之举,况夫子素知玄德生『性』豁达、不拘。还请夫子见谅玄德孟浪之举。”
“呵呵……”卢植觉得信他就有鬼了,但是自己最爱的学生又为他求情了,卢植还是打算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卢植背着手施施然道:“既然是玄德家同辈,出了如此贤才,那就请玄德作东,不如就请庐中所有所有同学一起去咯?”
一众学生幸灾乐祸的恭贺着刘备大出血,夸张的还直接对刘备拱手做鞠。
刘备一脸僵硬,其后爽朗大笑:“同去同去,都要同醉,谁也不许走哦!”
刘备的心里却狠狠的给这位五岁的孩子记下了一笔,等着,小子,等老子有机会,一定要你请回十顿!
虽然他知道,两人差距太大,但是刘备就是这样有信心!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老子穷!呜呜呜,我的钱包……
东去,盱眙县的令衙内,高堂之上,一沉稳的年轻人居于县令座之下沉稳、细致的处理着公文。这位年轻人所到之处,甚有声望,官吏百姓也亲近顺服。同他往来的人,常常达到数目。这里有乡里耆旧名人,也有任侠好事的少年。孙坚对他们,像对待子弟亲友一样。接待抚养,尽心尽力。
他叫孙坚,字文台。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的后裔。未来东汉末年将领、军阀,三国中吴国的奠基人。其子孙权称帝后,追谥孙坚为武烈皇帝,庙号始祖。在这,县令也要倚重这个能文能武不可或缺的人才。
“文台,文台。”一身穿吏服的壮汉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笑嘻嘻说道,“走,喝酒去。”
孙坚早就对这个壮汉免疫了,手上依然不停歇道:“公覆,这是县衙,不是咱们兄弟家里面,最好还是有点规矩,上回挨县令大人骂忘了?”
“啊,呸!”壮汉显得极其厌恶盱眙的县令,“那个半老不死的家伙,就知道捞钱!把咱盱眙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大兄勉力维持着。我估计他出门就要被壮士砍杀于地!”壮汉何许人也?姓黄名盖。字公覆。刘辩身边亲卫黄忠同族。
吴国着名的史学家韦曜对黄盖的评价倒是十分中肯:盖少孤,婴丁凶难,辛苦备尝,然有壮志,虽处贫贱,不自同于凡庸,常以负薪馀间,学书疏,讲兵事。后世尤有黄盖湖、黄盖镇等与黄盖相关的地方。
黄盖的嗓门大到门外的站岗的兵丁都快可以听见了。幸好那个路人甲县令不在,否则估计都得气晕过去。孙坚盖上了公文,安抚这位嫉恶如仇的烈火兄弟道:“好了,好了。走啦,了老地方吃去,公覆刚刚跑公文回来,就当给公覆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