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将士更是满手鲜血,纵马上前一步,将一个髡头穿鼻的头颅向着紧张的鲜卑人抛去。那张脸上布满了惊恐和不甘。
“连独孤廆都死了……”檀石槐的贴身侍卫认出了头颅的主人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独孤廆可是素利手下的大将,在东部称霸各个部落,接连打败夫余、濊、貊等诸多部落的最强的勇士,在整个鲜卑都颇有勇名。
而今天,他却成了一滩烂肉,死在了这里。
“哼!这只能说素利手下无人了,连一枝不到千人的骑兵都杀不死,我看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统领东部鲜卑各部了。”
“吐泥,你说什么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右侧的一个壮汉怒斥着左边那个矮粗罗圈腿的将领。
檀石槐看了一眼左右那两个站在前面沉默不言的东西两部的首领。
下属争斗,他们却都不发一言,他们都是鲜卑旁支推举出来的首领,皆为一时之杰可谓各有长处。
此时他们的态度却好似有了默契,檀石槐不得不警惕。
山上的丁原也看到了那队骑士,可以看到,他们的马儿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他们手上刀剑有些已经折损,拿上了敌人的劣质一等的东西替代。
但是他们还是回来了!他们为了就是振起汉军已经有些绝望的士气!
丁原感慨道:“悔不该听童司马之谏……”
当他们赶到雁门郡附近,丁原军中司马童渊向他谏道:“刺史大人,我军急行军近一日,探马自我等从河内郡出发,就接连发现鲜卑小股军队踪迹,可是至今我等都未和鲜卑发生一场大战,大人,前面凶险难测,我军还是寻一险要之处驻扎休息,明日再赶到雁门吧……”
丁原却摇摇头拒绝了:“雁门郡守一日三次信使急报求援,鲜卑人连连急攻,如今我军离雁门不过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咬咬牙,先赶到雁门增援再说!”
童渊苦劝道:“刺史大人,鲜卑兵围雁门,疑点重重,且不说它们能不能攻下雁门,为何雁门信使大多都完好无损的奔走几十里来河内求援?最早回来的探马都已经是半个时辰前的了。”
丁原思量片刻,还是固执的选择往前走,他也没有办法,雁门泣血的求救信一封写的比一封严重,如果真的陷落了一郡之地,朝廷必定雷霆震怒。
因为虽然汉朝四方叛『乱』不断,但是至今都没有一郡之都被攻下,若是丁原丢了雁门,可是开了一个“好头”,等待丁原的最轻也是贬为庶人,全家流放。
唯有赶到雁门城下,他才能心安。
童渊苦劝坚持进军的丁原无果后,叹气一声,拱手道:“末将还是内心难安,既然刺史大人依然坚持进军,文远自请率一千骑兵远远的吊着后军,若鲜卑人整个有阴谋,此计或能有出其不意之效果!”
丁原其实也认为童渊的分析有几分道理,一千骑兵放在两翼也好像没什么作用,童渊此法算是为了这上万人的军队上一层保险。
丁原拍了拍这个入职还没三个月之前是北方名震江湖的轻侠,赵人多慷慨悲歌之士,并州是赵人故地,童渊为了保护家乡投军而来,因为武艺高强被提拔上来的军司马。:“老夫知道司马的考虑更为老成谋国,但是,身在江湖不得由几,去吧,但愿不会出事……”
童渊也拱手回道:“渊也不希望会出事……”
丁原看着童渊随着传令兵远去调集骑兵,默然无言一会,回头吩咐道:“告诉全军,再走一个时辰就能看到雁门了,打起精神,不要松懈,现在的鲜卑可不是从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