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寒眼神一凝:“莹莹还有心思想这些?”
温霜雪替秦秋寒添茶:“你去问问便知。”
秦秋寒心中一动,放下茶盏,目光灼灼:“梅香是你的贴身小婢,怎会知莹香院的事?”
温霜雪眉头一跳,再看向秦秋寒时目光已然冷了:“我没有让梅香盯着王妃。”
秦秋寒微微一笑,低垂着眼看向茶盏中的茶汤闭口不言。
温霜雪眼睛眯了眯,此时秦秋寒眼尾的薄红在她眼中已然失了温和,像柄利刃直插她的心脏。温霜雪一拂袍袖,把壶中的茶汤连同茶叶一同倒在纸篓中,明摆着是要送客了。
秦秋寒抿了杯中的最后一口茶,修长的手指把那茶盏推到温霜雪面前,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人不会走,茶要继续泡。
温霜雪扯了嘴角,面容冷峻:“我这里没有王爷喝的茶。”
秦秋寒向着桌上的茶瓶微微偏头:“昨日才遣人送了茶叶,怎会今日就没了?”
温霜雪闭了闭眼,又在壶中添了茶叶,由打冬蓝蓄了滚水,第一道茶泼在地上,第二道茶才又给秦秋寒斟上。
温霜雪把茶盏放在秦秋寒面前:“你到底想怎样?”
秦秋寒二指执着茶盏,缓缓道:“你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吧。”
若是温霜雪想要害张莹莹,那日落水就是最好的时机。即使张莹莹溺毙在了塘中也怀疑不到她的身上,确实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派人监视。但这也正是秦秋寒最不解的地方,上一世温霜雪因要与梁中明私会嫌张莹莹碍事就设计害她,但这一世温霜雪却与梁中明划清界限并无加害张莹莹的企图,秦秋寒不懂这一世的温霜雪在想什么。
温霜雪心中愤愤,秦秋寒真是可恶,一边疑她,一边又让她别放在心上,当真不可理喻!
温霜雪盯着秦秋寒看了半晌,最后还是败给了那双眼睛:“你还要夜宿在此吗?”
秦秋寒点头:“府中上下都看到我进了你的院子,此时若是离去,你可想好了怎么解释?”
“梅香!”温霜雪高声叫道。
梅香小跑进来,跪在二位主子面前。
温霜雪嗔怒的瞪了眼秦秋寒:“伺候王爷就寝!”
梅香所言果然没错,三日后宫中传旨,令慧王于除夕夜携王妃进宫赴宴。张莹莹身体大好,亲自同秦秋寒与府中众人接旨,此时听到这样的旨意大喜过望,甚至在代秦秋寒接旨后还有意无意的扫过温霜雪低垂的头顶。侧妃就是侧妃,无论娘家如何势大,只要进了皇家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三日后,秦秋寒携张莹莹进宫面圣,留下温霜雪一人守着偌大的王府。
除夕的云歌府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鸣放鞭炮,歌姬彻夜长歌,舞者舞于闹市,城中百姓穿着浆洗好的衣服三五成群的逛着云歌,幼童被父母牵在手中顶在肩上,指着人群哈哈大笑。此时虽是深夜,人声与灯笼交相辉映,映得整座城恍如白昼。
慧王府虽也在门口挂了灯笼,但府内却因为秦秋寒这个主人不在府中一丝声音也无,与府外热闹的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