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雪砸吧了两下嘴,见二人均是用见鬼似的目光看她,只得重新道:“那张校尉有意刁难我,不建屋不拨甲,后不知怎的,又答应为我建屋,但仍然不拨兵器战甲。所以,你这匠人,我今日必须要带走。上阵杀敌连兵器也无,不是等死是什么?”
温霜翎翎掐着鼻梁骨:“他前后态度有异,应是收到了我手书的缘故。”
温霜翎伸出手指,狠狠的戳着温霜雪的脑袋,面目狰狞:“我在手书中同他讲,让他好好的看着你,莫要让你上战场胡闹!”
温霜雪被他戳的脑袋疼,偏头避过了温霜翎的手:“不上战场,怎么建立功业?”
温霜翎怒道:“不上战场便不会丢了性命!军功你不必担心,我使些银子,让你顶了别人的便好!”
温霜雪摇头:“不可!军功一定要我和秋寒亲自去挣,只有共同浴血,那些军士才会真心拜服。”
温霜翎眉头一挑还要再戳温霜雪的头,秦秋寒咳了一声示意他适可而止。温霜雪此人虽然有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但在她不动手不开口时看着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让人疼惜的紧。温霜雪挨温霜翎戳的那几下秦秋寒都替她疼,此时再也不愿温霜翎拿她撒气。
温霜翎的手刚要戳上温霜雪的头,突然听秦秋寒咳了一声心中猛的一惊。
温霜翎看了眼秦秋寒的脸色立刻收回了那只手,温霜雪是他亲妹妹没错,但也是秦秋寒的夫人。秦秋寒乃是当朝慧王,他不敢造次。
温霜雪看看秦秋寒,又看看温霜翎,觉得这一幕煞是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将大人,我的性命不劳你费心,往后有战用得上末将的地方尽管开口,末将告退!”温霜雪站起来对他拱手,而后扬长而去。
秦秋寒起身,对温霜翎点了下头,也同温霜雪一同离开。
温霜翎一个人站在屋子里,面色十分扭曲,就好似被秦秋寒塞了满嘴的苍蝇。咽下去,恶心,吐出来,不敢。
温霜翎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俩就可着我一个人祸害吧!”
温霜雪来在那铁匠处,仔细的告诉铁匠她要什么样的刀。铁匠听了半晌仍然不甚理解,便从炉火旁的矮桌上拿起几张图样让她观瞧。
温霜雪挨个看过图样,没有一样是她要的,便提笔蘸墨,在白纸上画了两个图样给他,又与他大致说了刀身材质要求。
“越多越好,若是能让我营中军士都换成这两种刀,那便最好不过。”
铁匠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没说话,那眼神好似看一个傻子一般,心中也定然觉得这位军官是个疯子。
温霜雪哈哈一笑:“你尽管锻刀,若是有相熟的匠人也尽可让他们来帮你,有多少,我都要,银子温别将会付与你。”
一听温霜翎付钱,铁匠痛快的应承下来。温霜翎乃是京城来的公子哥儿,五世高门,断然不会把这点钱看在眼中。
秦秋寒迟疑道:“若真是按你所言把营中的兵器都换了可要不少银子,你大哥的俸禄够吗?”
温霜雪眨眨眼,压低声音道:“你忘了,咱们还有百万辆金子……”
秦秋寒立刻改了口风:“有多少咱们收多少!咱们有钱!”
温霜雪给铁匠画的图样虽不是军刀制式,民间也可缎得,但因着铁石供给问题,军中大批量锻出来的总是要比民间来的便宜,并且也不会引人注目。此时有这么一个私屯兵器的机会秦秋寒当然不会放过,无论营中铁匠锻出的刀有多少,他都会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