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璀璨星空,也不知有没有阵法美颜过,总感觉比现实中好看,一颗颗闪烁不定,还有不同色彩,尤其几颗红星特别耀眼。
杂役弟子房舍,大通铺上。
这次躺下,十文心情略微复杂。
先前三次躺下,都盼着醒来时能回到现实。
而今日,与那位妇人一番交谈,又得了学阵法机会,弄得他,有点不想早早回到现实。
‘什么狗屁的极刑!对我来说,就是一场造化之梦!’
想想自己能在梦里学阵法,还如上次一样,泡在梦里二十载,那样醒来回到现实,必然对阵法一道有小成。
‘呃...那个什么狗屁的阵灵,是不是也察觉到我身上有某人气息?’
妇人说的故人气息,十文隐隐猜测到是谁。
身子被重塑过,是谁重塑的,他记得是在那处遍地花草的世界,遇到那位自称先祖的家伙。
这事,后来在山洞祭坛上,听闻那些不露面的老前辈议论,也验证此点。
‘这就说的通了!我在那狗屁试炼阵法里,啥也没做,只说两句话,就被处以极刑,阵灵一定察觉到我身上有那人气息,就是不知那狗屁阵灵和我那位老祖有啥血海深仇,才对我这般痛恨!’
‘哼!好在我气运大!极刑怎么了?得罪我的人,和外面害人的妖都一样!照旧要死!照旧被我杀!’
‘还得了学阵法机会,哎呀,这场造化之梦,我怎么有点不期待醒了?’
心里各种胡乱想,忽的,阿山肥胖的身子朝他挤了挤。
“哎,听说了么?”
“啥?”
躺下说话,对于阿山来说,是很正常的交流,只要不被管事发现,聊到天亮也不打紧。
只不过,突然问起听说了么,弄的十文一头雾水。
“熊二举他哥,被宗门除名了!听管事的说,好似是偷拿宗门宝贝,在他房舍里搜出来,当场就废了修为,四肢被打断,丢去水牢了!”
“他哥...”
十文心思电转,瞬间联想到他杀了熊二举,被妇人看了全过程的事情。
‘莫非,我被堵截,反杀九人的前因,那妇人也知晓?’
除恶斩首,这里说的斩首,不是头颅,而是恶霸身后的依仗。
“还有还有,我回来前,听旁人说都在寻熊二举!那孙子,可得罪不少人!呵呵,别被胖哥遇到!否则,也打断他四肢!”
‘你这辈子都没机会遇到了!’
十文心里念叨一句,表面上一个字都没说。
“唉!你的灵石,没被他抢去吧?!那孙子好像抢了十来个人,今晚起,那孙子就算死了,也没人替他出头!要不...我们也偷摸出去,兴许运气好,寻到那孙子,胖哥出手打他,你帮忙放哨,回头拿到灵石,咱俩一人一半!”
财帛动人心!
熊二举恶行累累,但真正得罪的人,顶多是那十几个被抢了灵石的家伙。
如阿山这般,要弄死他的人,都是看中他身上抢来的灵石,巨大诱惑下,单单杂役弟子之中少说有百人到处找寻他。
对此,十文可没兴趣,熊二举死了在他手里,灵石都被他吸收一空,还去寻个屁!
转个身,装作很累,懒洋洋回了一句。
“睡吧!就咱俩这样,遇到那孙子还好说,如今没别人再帮他!咱来二打一,很容易弄死他丫的!可若遇到旁人三五成群也在寻他,就咱俩这一身能耐,外面夜黑风高,呵呵,趁火打劫,咱俩手里的灵石,也会不保!”
“旁人?”
阿山不太懂十文的意思,挠挠头,想了许久,才稍微明白点大概。
“你是说,我们去寻那孙子,遇到同样寻那孙子的旁人,把我们俩打劫了?!呃...也对,你身子骨单薄,若也如我这般皮糙肉厚,嘿嘿,没几个敢打咱俩主意!”
闻言,十文连翻白眼。
‘难怪这胖子,不怎么搭理我,本以为是那晚把他累着了,闹个半天,我成了累赘!’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如愿醒来,还在造化之梦里。
抿抿嘴,没再哀怨,也没任何值得高兴的事。
砍柴挑水,日复一日,大家都没声音。
直至午膳时,杂役弟子之中,关于熊二举失踪的事情,众说纷纭。
十文去杂役堂,不用去抓阄领差事,直接被管事指派去了药材园。
同样,门口大木箱里,也没了药材园除草的木牌。
吵吵嚷嚷中,十文低调走出杂役堂,穿过众多杂役弟子身旁,没人注意他,也没人发觉他没取木牌。
唯独杂役堂里一位管事,看着十文背影喃喃自语。
“这小家伙面相不像傻子,咋就得罪人了呢?被上头指定去药材园,哎,无心无力也没本事更没理由帮你,希望你不要记恨本管事!药材园...呵呵,宗门体罚之所,哎!”
走去药材园,没人再堵截,那位管事嘀咕的话,十文也没听到。
不是他听不到,而是没放开神识,宗门里大佬太多,随便一人都能危机他小命。
故而,神识之事,要藏起来,不能被别人知晓他一个没修为的家伙,神识却异常强。
闲庭信步来到药材园,还是那坐茅草亭,不见妇人身影,十文也没闲着,先去做些本职差事,清理杂草。
约摸着过了一个时辰,妇人悄无声息现身茅草亭,开口第一句话,弄的十文想笑又想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