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极了。承载了60Hz的纸进了副本以后就消失了,有笔纸的只有排在倒数第二个的钟浩然。
屠千秋伸手捏了捏宋春秋的肩膀,相当粗鲁的用力拍打了两下男人的脸——简直和抽耳光差不多。男人猛然转身,嘴巴一张一合,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行人停了下来,挤在一起比比画画。最后还是钟浩然自己拿出了笔纸,小心的放在了小光球和葡萄的脚下,写了小小的一行字。
【我听不见了!!!】
屠千秋在下面写了“宋”“屠”“张”“徐”“申”几个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头,在“屠”字下方写了“同上”两个小字。
笔纸传了一圈,所有人都表示自己听不见了。
很好,没人吓到崩溃。屠千秋在下面画了个表格,竖行是每个人的姓,横列是“视”“听”“味”“嗅”“痛”“力”几种感知。小姑娘首先在“听”的下面给每个人都打了叉,接着指了指小光球的方向,拎起葡萄的狗头闻了几下,舔了胳膊上的汗渍,拧了拧自己的耳朵,最后抱着乐乐跳了两下。每做完一项,就在相应的地方打一个对好。
不等屠千秋做完,宋春秋首先领会了小变态的意思——这是要检查身体的其他地方出了什么问题。验证完,几人松了一口气——除了失去听觉,其他的地方都还正常。
宋春秋在纸上写了【前进/后退】,自己在“前进”的下面打了个勾。
关键是退回去不但还得面对一次“笑脸”,浪费时间体力不说,而且没人能保证找到安全的“获救路线”。除了申宿懵懵懂懂的没投票以外,所有人都选择了前进。宋春秋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那捆绳子,在每个人的手腕上绕了几圈,将六个人穿成了一串。
到现在,所有人的东西理论上应该都被用过了。宋春秋的矿工灯充当照明工具,绳子在没法用语言沟通的地方当安全锁;徐帆和张哲兴唯二的武器用来打“笑脸”,屠千秋的绷带用来给受伤的人包扎;徐帆的笔纸可以将地型记录下来,也在这个“寂静走廊”里充当着交流工具;申宿的包子……已经被吃掉了,不知道效果是什么,但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跟着一群成年人连走带跑不知道多久,没有掉队也没喊累,不管是不是包子的功劳,都算是帮了所有人一个大忙。
原本叫人心烦的脚步声都没了——心烦成了心慌。当狗子呼哧喘气的声音传进屠千秋耳朵里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申宿兴奋的哇哇大叫,叫到了一半就,没了声,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除了几处小擦伤之外就再也没有外伤了,身体里也找不到内出血的迹象。屠千秋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眼看着钟浩然扒拉着小孩,觉得……什么感觉都没了。
就像在完全安静的地方才猛然发觉平时的世界里有那么多背景音,只有在这时候,屠千秋才发现自居原来一直都有不同的情绪静静的存在着。
宋春秋已经习惯将一部分注意放在小变态身上。在他的余光中,小姑娘胸骨上隐约的红色漩涡骤然旋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