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子回来咱再想办法也不迟,那药钱先给人家还了。”傅伯看媳妇一脸肉疼的表情,心头无奈,还是道。
钱氏起身不情不愿唠叨着去拿钥匙,“真是,他个脑袋就金贵,包下就要200文。我是真不知,你心中到底这两个外来的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前程重要……”
“你胡说什么,我心中谁重要难道你不清楚?”看她拿个钱不但慢,嘴巴还唠叨个没完,傅伯烦躁抢过她手中的钥匙开了锁道。
钱氏没阻止,一屁股坐在床上,不满说落反问,“我,我就是知道,我才不甘心。你说我跟你这么多年,你让我善待那混小子我听了。如今那混小子人都走了,你还留着跟他定亲的丫头干什么?还一留两个。若是这丫头长相周正还好,胖成那样,嫁都嫁不出去,你难道就准备一直养着她,养到咱们老两都蹬腿了才撒手吗?”
“不过拿个医药费,你胡咧咧个啥。”看不过200文,她就给要她老命的样子,傅伯不满抱怨。
看媳妇不再出声,傅伯顿了下,拿了钱锁上钱箱子道,“俊儿走的时候给咱们多少钱,难道你不清楚?这是他媳妇,我们若就这么赶走他们,别人知道会如何说我们?轩子以后的功名还这么混?”
“可,可这也不能就这么养着他们呀?”听老伴说到这些,钱氏面色有些改善。
想就这么养着他们姐弟两闲人,还是不满,“你说,强子的孩子前些天没了。万一以后再有孩子,轩子还要考取功名,很多地方都需要钱。苏若水这丫头不但胖还死能吃,你说……”
看自家老伴没出声,再次道,“也许她自己不想继续在咱家待了呢?虽然她身子那样,但她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
老伴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排斥这对姐弟。
傅伯心头虽烦躁,还是耐着性子问,“那你想怎样?”
“我在想呀,也许咱们该问问那丫头。她要想离开,或是想找婆家,我们就帮她找。虽然她身子那样,好歹是黄花大闺女,也许真有人要也不一定。山里的那些山人,或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老婆,这些人家也许要……”
听老伴问这些,钱氏把心中这些天一直盘旋在心头的想法向他说明。
听媳妇要把苏若水嫁给别人,嫁给山中的那些山人。
所谓山人,就是没田,只靠打猎为生的猎户。
至于大户人家的小老婆,他更是没来由的排斥。
二儿子走前交代他的话,他可记得清楚。
他希望他走后他能善待这两姐弟,说有朝一日他回来,一定还他的恩情。
如今二儿子没音信,他就这么把苏若水嫁给他人,万一哪一天二儿子回来,他还真不好交代。
然而有些话他又不能说,只有烦躁低叹,揣着钱离开,“这些等这几天麦收了再说吧。我走了。”
看他要走,钱氏才想到自己只顾着发牢骚忘了被他拿走的钥匙。
想到钥匙管理的钱,急忙起身,一把拽住老伴的衣袖道,“唉,你等等,你个老东西,你拿钱就拿钱。钱箱子的钥匙也拿走,钥匙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