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爷”盼兮冷冷地打断他,她转过身,对面的西式楼宇布满了爬山虎,古朴宁静,她冰冷的声音贯穿其中,“能在这里学习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有想过,来这里读书的学生都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考入,没有合格的成绩证明,光凭你个人权力的支配,叫我以后怎么在校园里抬得起头,怎么得到其他同学的尊重…”
傅骥骋锁起了眉头,没出声。
他显然没有料到盼兮会这么说,他只是单纯的想满足她的心愿,根本没考虑这么多。
盼兮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尴尬的神色。他垂下头盯着自己鞋尖,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嘲道:“看来我是好心办坏事了…”
“清介,你等等”他就要走,盼兮连忙拦住他,看他面色灰败,她缓和了语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恕我不能接受…”
“我明白”他点着头,见她犹犹豫豫地还有话要说,站下,等她开口。
盼兮神色凝重,寝食难安好几天了,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事问他合不合适,“你最近有没有收到缉熙的消息?或者这两天的报纸上有写什么吗?他已经几天没给家里来过信打过电报了,我心里总不踏实…”
穆炎煦突然跟家里断了联系,付氏和黎望舒虽嘴上不提,心里是肯定担心的,这一阵连报纸都不让送进明煦园,如此微弱敏感的气氛,她再不察觉都难。
傅骥骋深深地看了眼她,似水般澄澈的明眸里波光晃动,他摇摇头,说:“缉煕是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又呼吸过西洋空气,做事自然不会循规蹈矩,肯定有他的用意,你不必担心。”
他说得拐弯抹角,盼兮心急如焚,哽着声,“清介,能不能说句实话,他到底怎么了?”
看她乱了分寸,心像是被重物撞击了下,他叹了口气道:“盼兮,有些事我没法细说。缉煕刚到北平就引起了皇族成员的猜疑,说他早有意图背叛朝廷,这次回来是要反戈一击,他们将他软禁在北平,方便监视…不过你放心,他威名太盛,又深受老百姓的喜爱,在yúnnán、金陵两地都掌握军权,朝廷比较忌惮,要在他头上动刀子,可也是要掂量掂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