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长老非要回去救老头子,别人劝不住,申可为只好告诉他,他们是从空中降下。他会意之后,点了点头,蓄足了力气,朝着空中一跳。
这一跳可谓不同寻常,不足丈余不足尺,要暗寸测费手指,要说没跳也不对,硬说跳了看仔细,只见身体一颠簸,手脚摆一摆,脑袋晃一晃,摇摇倒到落在地,再看落地,寸步未离。
鲁关山一见,哈哈大笑,说:“您看我的”然后,他轻踮脚尖,猛一跳,肥胖身体哪能不沉,跳上去不过一个马扎高度,落下来心中得意,撇着嘴,仿佛会什么特异功能。
就鲁关山这一马扎跳,也比不问长老跳得高。不问长老是为了救大家,把全身的真气,法力都耗得将近枯竭,所以体虚至极,根本无法跳高。
见到鲁关山的洋洋得意,不问长老看看自己的腿脚,深深叹了口气,沉沉地低下头去。
鲁关山还在喋喋不休,吹嘘功力。
申可为看出了不问长老的沮丧,轻声劝道:“长老不要悲哀,我相信您的身体可以恢复”。
不问长老说:“我不是悲哀,我是后悔,怎么救人时候没把这个玩意儿踢出去呢?”
霍兆轩赶紧走到鲁关山身边,用手捅着他的身体。
鲁关山还不高兴了,说:“干什么,什么场合,还逗着玩”。
霍兆轩脸色大变,吼道:“别说话了!”
不问长老连连叹气,问道:“前面是什么城?”
一行人赶紧上路,不一会儿走到了城门前,城上写着:磨云城。
申可为望城而叹,万万没有想到,走了多日又回到这里。那日,他和沙漪在磨云城逛街,景象热闹,心情舒畅,至今想起来犹如隔日,勾起了对沙漪的深深思念。
在一起时,申可为对沙漪的情感几经变换,但是离开之后,对她的思念只增不减,分别越久,他想得越心切。
进了城里,在一家客栈住下,这家客栈的名字颇为有趣,叫做一面客栈。面是白色的,想来不是黑店,正因为此,申可为他们才选了这家。
住定之后,众人商议救老头子的办法,别人无计可施,只有不问长老江湖经验丰富,对玄学有研究。
不问长老定好了办法,明天就执行。办法是,用书信,熟人代传等方式,邀请天下能人,旧相识,到磨云城一聚,众人一起施法,或许可以打败巨魔,救出老头子。
第二天清早,不问长老早早起床,自己洗漱,着装整齐,然后开始写信。
稍晚时候,申可为众人进了不问长老的房间,他们自荐,想代不问长老去搬请救兵。
不问长老微微一笑,说:“不必,一来是山高路远,二来是,我认识不少奇人,多有法术,可日行八百……”
话未说完,一阵风起,房门不推自开,吹进黄沙似的模糊一片。申可为要去关门,转眼之间,房门关闭,房间里站满了人。
这群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各个生得怪异,有一个红胡子蓝眼睛,有一个瘦高瘦高,头上蒙着围巾,有一个鼻子如同毛笔长短,有一个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有一个身矮体胖,嘴唇上粘贴一撮胡子,有一个娘们一样,说话爱说“思密达”,有一个黑不溜秋,藏在角落看不见,有一个皮肤红色,如同宝石,有一个腿分前后,腿间有尾,有一个络腮胡子,手捧大盘,盘中之物辛辣无比,直接用手抓着饭吃。
不问长老和他们寒暄一阵,分别交给他们一封信,众人答应一声,也是千差万别,有的叫师父,有的叫兄弟,有的叫哥们,有的叫“唉!”,有的叫“那什么”,有的叫伙计,有的叫“这个”,有的叫“那个”,各种各样。
答应一声,电闪雷鸣,风起阵阵,转眼间,众人散去,房中只剩不问长老和申可为和霍兆轩。
过了很久,霍兆轩回过神来,问:“唉?鲁大哥哪里去了?”
申可为也纳闷,问:“是不是没有起床呢?”
霍兆轩反驳说:“刚才明明在这里,后来站在了异人们中间”。
闻声大惊,不问长老说:“异人们行功之时,期间偶然掺杂桌椅,犹能带出千里之外,才会感到沉重,莫非……”
闻声之后,霍兆轩灿然失色,心头像少了什么东西。
不问长老和申可为,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高兴,刚才说话时,不问长老就差点笑出声来。申可为听完更是抑制不住喜悦之色,问道:“说吧,中午想吃什么?”
中午之前,不问长老接到一个回复,是离磨云城最近的一位隐士发来的。隐士信件如下:
敬启高僧:
近日闻讯,深感痛心,若有难处,当鼎力相助。
那日在重阳时节,高僧与我有一面之缘,虽未交谈,对高僧极其敬仰。
只是最近偶感风寒,另有少林事件在先,实在不想参与江湖恩怨,恕不能前来,请谅解。
博阳隐士
不问长老看罢书信,不威不怒,将信件折好放下。
客栈对面是个酒楼,申可为早就定下饭菜,不问长老迟迟到来,坐下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