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侠在这个不明底细的人物面前极力隐瞒关于采云老祖肉体的事情,决心不把秘密透露。
虽然其他四位守口如瓶,但是六侠的软肋逃不过明察秋毫的法眼,最后还是被发现。他们的软肋就是廖忠,其人非常老实,别看话少,出口就是大实话。
采云老祖看准了缝隙,一再向廖忠抛出问题。终于,廖忠一拍桌子,爆发了,把事情真相一泻而出。
廖忠说:“这个包里才是采云老祖的真身——”
听到这里,面前的采云老祖勃然大怒,吼道:“胡说八道!”
闻声之后,不知从什么地方,迅速蹿出众多家人,还有一些着装奇特,是采云老祖座下弟子,或者徒子徒孙。
徒子徒孙多半穿着浅色服装,有些是纯白衣裤,站在那里飘然类似仙人,一个个面白肌嫩,如同玉人一般。他们立在那里,不苟言笑,冷面冰容,就像传奇美男卫玠。
另有一些徒子,穿着打扮更加花哨,但也是浅色为主,配着红绿淡彩的装饰。他们的面相不如前者,大多是长相较老,而且黑白都有,有些人黑面庞,大脸盘,下巴上胡须紧密,和乡下老农,市井壮汉没有区别。
这些家人和徒子们隐在光芒之中,身边萦绕着烟雾,本没有施加什么法术,此时也显得身形晃动,人影恍惚。
在光芒之中,慢说是采云老祖,就是他的徒子徒孙,猛然间抛出武器,云堂山六侠也绝对不能应付。
在烟雾之中,模模糊糊看到许多人朝六侠逼近,然后在近处站定,每个人的脸上绕着彩光,眼睛往外冒烟,嘴巴鼻子都冒着彩雾。
六侠不敢妄动,被众人越围越紧,背靠着背,此时大脑都在运转,只要逃出生天,那还顾及什么秘密。早有人的手伸向了背后的包,如果仅仅这个是采云老祖想知道的,他们几乎要主动交出了。
众人朝着六侠逼近,每个人的脸上却又有不同的表情,有些眼看就是愤怒,如同采云老祖一般,满怀着打杀他们的心。
另有一些人,虽然在逼近六侠,但是眼睛总往旁边瞟,与其说他们是遵采云老祖的命令行事,更不如说,他们在看别人的行动,依照别人的行动,而自主制定自己的行动。
还有一些人,他们一边逼近,一边瞅向采云老祖,眼神说不上忠诚,似乎有些怀疑的成分。采云老祖偶然间望到这样的眼神,神情大变,非常不悦。
众人又走到更靠近六侠的地方,各个手持武器,呼吸紧张急促。
众人严阵以待,只等着采云老祖的号令。
这些人有谁不想在老祖面前立功,但是又有多少人心怀异心,藏着许多阴谋。老祖最近暗查云堂山民情,早就明白这些。所以,采云老祖也不想轻易下令。
六侠犹豫着,一只手捂在包裹的外面,手心渗出热汗,汗滴集成珠,从包裹和手的缝隙流出。
众人每有人动一下,那只手就相应地动一下。
六侠全部是忐忑不安的心境,生怕有人会不听号令,突然之间向他们发动袭击。另外,他们本着把使命进行到底的决心,又不打算为此拼命的想法,在开包不开包之间徘徊。
众人也非常紧张,大刀滴滴冒汗,流星锤,齐眉棍各个都迫不及待。
众人,六侠,采云老祖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不安。所有人在看老祖的举动,老祖迟迟不下令。
忽然,听采云老祖吼了一声:“就这样,在这儿吧!”
一声令下,众人齐齐响应,这时候,六侠也豁出去了,竟然把包裹打开,把采云老祖的身体整个拉出来了,然后向人们展示。
采云老祖的肉体已经脱相,由于长久没有灵魂依附,所以面貌结霜,身体僵硬如石,可是但凡仔细看,总能发现采云老祖独有的相貌特征。
采云老祖断喝一声:“一派胡言,快把东西收起!”
六侠哪里肯听,甚至抬着采云老祖的肉体,挨个向家人们展示。
家人们看过肉体后都很吃惊,纷纷议论,有的点头,有的指指点点,但是有的撇嘴,有的更是要大打出手,被人拦住了。
“难道,我们不听老祖的号令?!”一个人说。
话音落后,人群躁动,大有洪水冲坝的势头。
六侠抬着肉体向众人展示,很快在众人之中蹦出一个人,看模样岁数不小,生得一副黑面孔,在烟雾的萦绕下,他的面貌显得尤其模糊,在场所有人中,仅次于采云老祖。
黑面人大喝一声:“呔!我相信几个侠客,我看这个人必是什么邪物,变幻师傅容貌!”
他一声大喝之后,马上有人跟着,站在了他的一边。
与黑面人对立,自然有另一派坚决相信面前老者是采云老祖,这六侠才是妖人。
两个派别争斗一起,闹得不可开交。
面前的老者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这时候又不能发威,一旦发威,必然施法毁山,全部的人都将死于非命。
老者再断喝,发令,显然不能起效,顶多有一派的人支持他。
这时候,又有一派出现,他们支持检验,将两者脱光,从上到下检查。这一派特立独行,和另外两派对着干,其中怀着什么心理的人也有,甚至有单纯就是想看光屁股的。
不一会儿,派别之中又生派别,派别之争久久不能平息,在他们之间,偶尔还会爆发冲突。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
有些派别联合其他派别,虽然彼此为敌,但是达成协议,一起吞并更加人少的帮派。
面前的老者已经无能为力,实在不忍下手,实在又没有办法。想要对付单个的某人,但是他有迫于某些原因,无法下手。
这时候,六侠过得还好,他们一直被某一派保护着,紧紧地围在圈中间,他们说什么,众人就相信什么。
看着面前的一派又一派,派派争斗不休,六侠在之间充当了游说者,大声谈论着,指挥着自己派别,引诱着他方派别。
终于,采云老祖生气了,宁愿看到毁于一尽,不想看自相残杀。
他挥动双手,彩光飞腾,一时间屋倒山塌,云堂山伴着白云烟雾,瞬间坍塌成灰烬。
远远望去,云堂山整个倾到,砸起漫天尘雾,和白云混为一体。
老者长叹一口气,说:“不能这样——”
云堂山一切安然无恙,听到老者的话,人们稀里糊涂,有个黑面人问道:“师父,为什么不能抓住他们?”
听到老者的声音,袁天享停下了手,他本打算打开包裹。
不知道老者做了一个什么梦,突然之间态度大变,笑了很久,这一笑让六侠又不舒服,于是袁天享偷偷把手伸进兜里,预备着能快速打开包裹。
老者说:“这都是我的友人,虽然口出恶语,但是必有原因”又指了指众人,说,“你们且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