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很听话地退下。
听到老者的话,程恣不服,因为明明说的是实话,幸好何润急忙拉住他,才免去了又一场冲突。
待众人退去之后,老者重新邀请众位坐下,然后他们开始聊一些天南海北的事情。
老者聊的尽是神仙的聚会,三山的仙境,海外的神龟,岛国的孙子,所以很吸引人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六侠也谈了起来。
谈了很久,老者秉退身边的家人,对六侠说:“几位不远万里前来,宅中有一宝贝,请参观参观”。
六侠没有理由拒绝,于是跟着老者进入侧门。
从侧门进入之后,绕过了许多的回廊,庭院,最后老者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
一见这个院门,六侠感觉分外熟悉。
进入里面,老者急忙把门关牢,又把防备设下,将犹豫着的众人让到了院里的屋子。
关上屋门之后,老者忽然身形恍惚,完全是烟雾塑成的人形,再看脚下,已经飘离地面,至少有三寸的高度。
六侠不解其意,面面相觑。
老者声音虚弱地说:“诸位,实不相瞒,我乃是采云老祖,并未说谎,前日丢失肉身,怕云堂山出乱,一直隐瞒下人,不惜消耗真气造出假象。本想着肉体一去无回,这几日尽快选出接班人,没有想到云堂山隐患众多,人心不古,其中心怀不轨,早有反心的人大有人在,在众人之中,更有派别之分,唉~”说到这里,采云老祖说,“都是我管教不严,管理不善,见笑了。承蒙大侠送还本身,不然元神耗散,自不长久,多谢!”
眼看着采云老祖的身躯飘忽不定,在屋子里也如同断线风筝,在四处飘荡,一会儿在屋顶,一会儿在窗口。
程恣转了转眼珠,问:“那么,你现在可是没了法力?”
采云老祖说:“实不相瞒,只有法力,没有功夫,对付妖邪尚能勉强,也不长久,对待人,却全无力气了”。
听到这里,程恣一拉其余人,对采云老祖说:“哼,你且等等,让我们考虑考虑!”
几个人不想被程恣拉扯,硬生生被拽到了一边,程恣小声嘟囔了几声,其他人马上吼道:“什么?肉身本是人家的东西,说什么考虑,说什么其他的——”
这程恣就是平时任性惯了,品行大可商榷。
其他人不听他的,执意要归还肉身。
程恣打着自己的算盘,说:“倘若拿住不放,轻者学习高超武艺,重则好处享不尽,不考虑考虑?”
其他人丝毫都不动心,程恣见说他们不动,匆忙之中抱着包裹就跑。
一来是其他人没有注意,二来是程恣也是异人,脚下步法奇快,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其他人一见,来不及向采云老祖的元神告别,心里叹着:“这是六侠不幸!”马上追出去了。
虽然都是异人,但是彼此施法不在一个轨道,纵是紧随其后,也免不了,他到了天边,他才追到泰山。
其他六侠一路急追,转眼就到了山顶的边缘,在这里遥目远望,若是程恣在土路行走,或许可以看见踪迹,但是他们看不到一处腾起灰尘。
这云堂山六侠不同其他队伍,虽然是一样的分队,但是多半是自由匹配,之间早就相识。虽然交情谈不上深厚,但是也算熟人。
廖忠叹道:“哼!什么东西,认识他这么久,算是看错了人!”
袁天享一听,吼道:“什么看错人,你不一样,也是一个夯货”。
贺及山喝道:“你呢,你离他最近,怎么抓他不到?”
何润一把拉住一个人,劝道:“各位,各位,你们就不要互相争吵了,为今之计,只有追查程恣那小子。”
袁天享一叹气,说:“唉~,天下之大,又都是异人,异人追异人,不在一个轨道,完全是天方夜谭啊”。
其他人也无奈叹气,说:“追异人,实在难煞人了……”
忽然,身后响起声音,说道:“哈哈哈,几位英雄何故在此叹气?”
他们连忙回头,竟然是一个老者,身后跟着十几个仙服妆容的玉人。
走近一看,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采云老祖,只是脸上白霜犹见,身上褶皱尚不平整。
六侠心中疑惑不解,你瞅我,我瞅你,心中嘀咕:“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屋子里飘着吗?”
采云老祖哈哈大笑,说:“正是,确实在屋里飘着,不过我能下地啊~”
身后跟着的众人也笑了起来,平时听到师父说笑话,他们就是这样应喝。
突然,采云老祖盯住六侠,嘴巴没有动,但听声音传出:“你们那位兄弟跑得匆忙,竟然抱着空包逃逸,把我的肉体掉落在地,脏是脏了点儿”。
听到这里,六侠不禁笑出了声。但是采云老祖身后众人这次没有笑,六侠才明白,原来采云老祖独独把声音传给了他们。六侠暗叹:“采云老祖功夫了得啊”。
六侠重整衣冠,拜见采云老祖。
采云老祖又问:“不知道诸位为何再次唉声叹气?”
这是采云老祖第二次问,所以六侠不敢耽误,赶紧回答:“我们是,我们是……”
何润朝采云老祖眨了眨眼睛,问:“可以说吗?”
采云老祖底气非常足,说道:“哈哈哈,如今云堂有我坐镇,有话请讲,诸事无妨——”
何润说:“我们为追击程恣发愁——”
“追人而已,何必发愁?”采云老祖说。
“老祖有所不知……”袁天享说。
廖忠嘴快说道:“程恣是异人,追异人,那是天方夜谭!”
采云老祖呵呵大笑,说:“还是这位说话痛快,我喜欢——”
难道采云老祖又要送人礼物,还是要传神功,且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