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岩抱着凤景澜的腿,不让凤景澜去追,凤景澜一怒之下,将左岩踹了出去,左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此时,三人最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凤景澜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姚瑾越右边肩胛骨被凤景澜的掌风给震碎了,痛的她一张脸都扭曲着,楚流云只能将她扛在肩上。
突然,楚流云感觉肩膀一轻,忙拉着遥楚避开,凤景澜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手中提着的正是奄奄一息的姚瑾越。
“瑾越!”遥楚悲愤的吼道:“凤景澜,你放开她!”
“不要!”姚瑾越被凤景澜掐着脖子,扭动了几下,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要管我,快走!”
楚流云护着遥楚,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凤景澜:“凤景澜,你若是男人,就放了她,我们单挑!”
凤景澜轻蔑的看了一眼楚流云:“你还没有资格。”说罢,将视线移到了遥楚的身上:“跟我回去救卿絮,或者她死!”
遥楚咆哮:“凤景澜,你做梦!”
“东方遥楚,我对你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别考验我。”说着凤景澜用力,姚瑾越的脖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姚瑾越的脸涨的青紫,眼珠子像是要掉下来似得。
“凤景澜,你够狠!”遥楚睚眦欲裂,右手成爪,一缕莹白『色』的光辉自她的手掌发出,对着她突兀的腹部。
“凤景澜,你杀她,我杀他,大不了一起死!”
谁都没有想到遥楚居然会用她腹中的孩子去威胁凤景澜,一时都愣住了。
遥楚被『逼』迫到如此地步,全都是为了她腹中的骨肉,都没想到她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
“你敢!”凤景澜见遥楚红的几乎滴血的眼睛,咬牙切齿的低吼。
遥楚诡异的笑着,手更加贴近隆起的腹部:“凤景澜,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吗?你可以试试!这个孩子是我的,那么多人为了保护他死了,我相信他也愿意保护这些人。”
凤景澜松了手,将姚瑾越丢在地上:“我可以放了她,但是你必须跟我走!”
“你现在没有资格要求我,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凤景澜几乎咬碎一口铁牙,切齿的看着遥楚好一会。
“东方遥楚,或许你还不明白,我要的不是孩子,是那团血,那团青鸟血脉,它是死是活,我都不关心!”
遥楚以为自己的心早在他决定要牺牲孩子复活卿絮的时候就彻底的死了,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痛,痛的她真的好想亲手捏爆它。
凤景澜一步一步的走进,修长的身影倒影在她血红『色』的眸中,却是一点一点的远离。
遥楚的背挺的笔直,嘴角勾勒出一抹极冷极淡的笑容,轻轻的说道:“凤景澜,你会后悔的!”
凤景澜的脚步蓦然顿住,看着遥楚,他胸口又涌出了一阵剧痛。
遥楚双手结出一个古老繁复的印记,她眉间的羽『毛』印记发出青『色』的光芒,光芒将遥楚笼罩起来,她的后背徒然生出两只巨大的青翼。
青翼抖动,掀起飓风,卷起风浪和雪浪,『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凤景澜,你想要青鸟血脉,那就来拿吧!”
“你果然已经觉醒了。”
“少废话,战吧!”
遥楚挥动巨大的青翼飞向山峦,凤景澜二话不说追了过去,两个人在山峦间大打出手。
遥楚风属『性』的功力,加上有青鸟乘风破浪的青翼,她的速度非常快,就算不眨眼也看不见她的残影。
一击之后,两人中间的山峦发出轰隆的碎裂声,凤景澜已经又提着剑向遥楚刺过来。
遥楚想躲开,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痉挛的剧痛,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连腰都直不起来。
“九卿,孩子,孩子!”遥楚忙呼唤九卿,可是九卿却没有回答。
难道孩子……
遥楚脸『色』一下子惨白,感觉到一股热热的东西从腿间流出来。
“孩子,孩子!”
遥楚背后巨大的青翼化作一团光晕消失,整个人也直愣愣的从山顶坠落下去。
“师傅……”
“遥楚!”
凤景澜被遥楚突显的异常给吓得手脚一软,待反应过来,加快速度朝着遥楚坠落的方向追过去,在遥楚距离地面只有半人高的时候,凤景澜抓住了遥楚,将人往身上一裹,卸去了下坠的力道。
遥楚已经人事不省,她的脸『色』惨白,几乎能跟这冰雪之地合二为一。
凤景澜的手感受到一阵温热,他抬起手来,发现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鲜血。
他很清楚遥楚并没有外伤,怎么会有新鲜的血『液』流出来,细看之下,原来遥楚的裤子上已经一团猩红。
刹那,凤景澜脸上的血『色』褪尽,甚至连唇『色』都白了。
抱起遥楚的身体就往前掠过去。
“凤景澜,你放开她!”楚流云不明所以,提剑冲过去想救遥楚。
凤景澜侧身一躲,抬起长腿踢在楚流云横着的长剑上,楚流云往后跌倒,跌倒之前他看到了凤景澜隐忍,难看,又焦急担忧的脸『色』,没有再追上去。
眨眼间,凤景澜抱着遥楚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的冰天雪地。
黑河是神魂星海的支脉,整个天启大陆的人死后,魂魄都会通过黑河弱水汇入星海,这里有天启大陆最强大的魂力。
黑河的中游,一处平坦的地势,此时人满为患。
原本设置在三族和五族外面的两大阵法都被移到了这里,阵法的中间,躺着一个女子,正是卿絮。
绝望崖上,两个男人迎风而立,黑河尽收眼底。
弄月公子指着下游的营帐:“四国的兵马一百二十多万,全部都在这里了。”
白玺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哼,一百二十多万比之魔族失去的魔兵,还不及十之一二。”
弄月公子转过冰冷的面具脸:“这一百二十多万比之当年的魔兵完全可以以一当三,阁主光复魔族指日可待。”
白玺没有说话,默认了弄月的话,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志在必得的兴奋。
“楚流云呢,他居然救走了东方遥楚,害得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子。”弄月公子问道。
“死在凤景澜的手中。”
“那倒是可惜了,他是一个不错的棋子,手段毒辣,六亲不认!”
“还不是误在一个情字上。”白玺鄙夷:“白瞎了本阁一番功夫。”
“死了也好,若是还活着,他或许会给我们惹出麻烦来。”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弄月悠悠的说道。
白玺转过头:“东风已经在路上了。”
说罢,纵身一跃,跳下了绝望崖,没有坠落,而是大鹏展翅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