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段涯神情愕然，他的眼中涌现出一抹绝望。

“段涯。”洛暮对他摇了摇头，“没办法了，看来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去抓那条蛇了。”

“……是啊。”段涯也无奈的点头。

说罢，两人向家主告别，随即准备离开。

“你们……还不肯放弃吗？”家主有些激动的拦住了他们。

他的眼中满是疑惑。

“我不明白，你们为何如此痴迷于那毒呢？如此可怖的存在，不应该能避就避吗？只有想利用其害人的恶徒才会追求，可在我看来，你们并非是那样的恶徒。”

“你错了。”段涯摇头道：“毒确实可怕，可因为可怕就逃离，只会永远都害怕。如果将其掌握在手里，也就没有再害怕的必要了。”

洛暮又补充道：“而且，我们炼毒可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救人。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拼命。”

“……这样啊，不是害人，而是救人吗？”

家主不禁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有些伤感。

“说起来，家父也曾对我说过，他接触毒不是为了要害谁，而是为了保护我们不再受毒所害。他还说他要炼出一种专门吞噬毒的毒，来保护我们。呵呵……可他最终还是因为收集原料过于操劳，死在了回家的路上，那什么毒也没有炼出来，这样……不就是全部白费了吗？”

“吞噬毒的毒？应当是束献奇毒……”

段涯因为这番话，似乎有所触动。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犹豫的停了下来。他又时不时看洛暮一眼，眼神不停的闪烁。

洛暮还是第一次见段涯这个样子。

但即便是第一次，他也立刻明白了段涯的想法。

“洛暮，绝鳞太攀蛇只在深夜出没，所以……”

“我知道。”洛暮打断了他，“在那段时间之前，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但记得千万不要迟到啊。”

“……谢谢你。”

段涯又看向了家主，深吸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代替你的父亲，炼制出束献奇毒吗？”

“……诶？”家主愣住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那位老先生最后未尽之事，我只是想稍微弥补一下他的遗憾。”

“……这样啊。”家主笑了笑，“我明白了，那就谢谢你了。家父收集的原料都还在，尽情的使用吧。”

“不……这没什么。”

“还有……”家主似乎释然了，又说道：“实不相瞒，家父的记录虽然已经烧了，但是他当时用来捕捉绝鳞太攀蛇的器具还留着。不管最后成没成，我都会把那器具交给你们的。”

“真的吗？”

段涯和洛暮顿时激动万分，这可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嗯，当然。”

家主看着他们，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在看什么更加遥远的存在。

“家父……肯定也是如此期望的。”

……

略微有些幽暗的炼药房内。

洛暮和家主在一旁看着，等待着段涯炼出束献奇毒。

段涯用手抚摸着那些炼毒的原料，以及鼎炉，嘴角不由得上扬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