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营里,宋罗总算等到了她,跟她说,“你怎么才来,谢参将让我唤你,说等你来了,就去他营帐一趟。”
乐山捶捶肩膀,活动活动了筋骨,“这就去。”
宋罗吃笑,看见她的动作,哈哈两声,“乐山,你这架势,是要去打架啊。”
差不多差不多了。
到了谢语中的营帐外,乐山呼了一口气,在外头喊了一声,“参将。”
“进。”
主案上坐着的是谢语中,那左侧席上的,果然还是齐深。
看见她进帐,谢语中立即站了起来,与齐深道,“外面还有些事,我就先过去了。”
齐深点头,“请便。”
谢语中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乐山朝他眯了眯眼,谢语中当没看见,帘子一撂,出去了。
那座上的齐深,想必是等她等得有一时了,连乐山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坐着也要来逮她。
“现在什么时辰了?”齐深问身边的南苏。
南苏低头与她道,“过了入营的时候了。”
齐深点点头,但面色上何其冷眷,面前一桶书卷,被她推到在地,“陈乐山,你胆子真的不小。”
乐山当机立断,诚恳致歉,“小的并非无故迟到,小的,是有原由的。”
“哦?”
趁齐深还有闲情听她说话,乐山赶紧一骨碌说了出来,“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小的大伯父侍逢赶上粮草一案,小的晨起去了趟牢里,与他见了一面,问了些话,这才误了时辰。”
“粮草案?”
南苏附耳与齐深说话,“汪国公的案子。”
齐深果然懒得听,我管你什么大不大伯父的,“过来,过来——”
粮草私卖,垄断朝货,压高民价,现在还是小事,只因圣上彻查不清,这头一个抓起来的是汪国公,但内里,乐山明白,谋主事的还有崔家的小崔大人。
大伯父嘴里要保的这人,明面上看与小崔无关,但细查的话,总能牵扯出什么。
事情到汪国公本该停止了,就连乐山伯父这样底层小喽啰,届时清理明了,罚些银钱,革了官职,也就放了出来,但伯父自己不清楚自己的后路,乐山趁机套了他的话,一问,这几个人果然与小崔有关。
乐山并非因为小崔乃是崔贵妃娘家人而如此设套,只因她知道,小崔这个毒瘤不斩,若干年后,京城长此以往,将会爆发粮困之乱。
“郡主,小的走投无路,家里要保之人不顾及伯父性命,这几个人各个唯利是图,威逼利诱,小的惶恐,昨夜回府,魏流大人还派人来找过小的,小的——”
“魏流?”齐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粮草一案,与魏流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