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全绪不会说话,乐山冲他发脾气,也是白发。
闻铃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裳,示意她,身后来了人。
裴陆二位跟着她一道出来了。
见她在气头上,陆徵拉开了长孙全绪,笑,“生这么大的气作甚,你家小三妹自然是受了委屈,依我看,那王齐就不是个正经的人,打就打了,也别怪三儿了。”
真厉害,这货这般娇滴滴的样子,倒引得一众人的觊觎,连陆徵也动了恻隐之心。
乐山收了眼神,实在是见他躲闪着她,嘴角还留着血迹的样子可怜,从兜里掏出巾帕,替他擦了擦留在嘴角的血迹,望着他的脸,默默叹了口气。
“乐小姐,你与你妹,都是这般厉害的么,瞧见了吗,连浑瑊都拿三儿没办法,好生让人惊叹啊。”
这事,真不想大肆宣扬。
陆徵话刚讲完,身后便来了人。
是福是祸躲不过,浑瑊出了府,从院中走了出来。
站在亭下,看向她。
裴泛道,“乐小姐,浑瑊似乎有话要与你说。”
“是,”看到了,心里忐忑的的很,转身望望长孙全绪,他只望着她,表情一如既往,撞上她的视线,眼神甚至小小的躲闪了一回,乐山再度转过身,与裴泛道,“麻烦你照顾一下我三妹,我去去就来。”
不清楚浑瑊的为人,遂不清楚他唤她的用意。
是认出来了,还是没认出来了。
“在下浑瑊。”他道。
“久闻将军的威名,今日终得一见。”乐山抱手,“乐游原。”
“乐小姐,”许是打小便追随乃父征战沙场的缘故,他生得也比一般人凌厉些,眼神打量着人,更是椎骨的疼,“哪里人氏?”
“北边来的。”
气势上,乐山没输过人。
她表现的冷淡,浑瑊便直接切入正题了,“适才宴上,你家妹的表现有些不俗。”
乐山表示不知他所道的言外之意,只道,“于情理上来说,家妹确实犯了些错,扰了大人你的兴致,实为不该,但家妹脾气向来如此,人若冒犯了她,她必是如此,自然,三儿无意与将军你交了手,若有不便之处,游原便替他向你道个歉。”
“不妨,”他摆手,视线却紧紧定在她身上,说出的话,也耐人寻味,“你妹妹如此作风,是因为你也是这样的么?”
“大人,什么意思?”
他却摇了摇头,像失去了兴趣,转头去看不远处的长孙全绪,看了两眼,转过头来与她说话,再开口时,语气中竟多了份怅然之意,“你小妹长得像我一位故友。”
“哦?家妹如此荣幸的么,游原斗胆问一句,小妹长得,是像将军的哪位红颜知己呢?”
他失笑,“旧时朋友,”想来也荒诞了,那人与这人,性别本就不同,“谈不上深交。”
“哦。”
“乐小姐,”他便问,“当下时节,正逢乱世,你是何打算呢,有一身本事,不如投军,浑某可以保证,倘若小姐到我军下安生,我定不亏待小姐。”
“实不相瞒,将军,”乐山道,“我正打算前往奉天,去寻长孙将军,听说长孙全绪正在奉天招兵,一路走来,我心所向,不到奉天不死心。万分感谢将军能如此厚待游原,但游原还是坚持自己的心思。”
“这样啊,那日后,有机会再见。”
“是,山水有相逢。”
缓步走来,陆徵还在朝她身后看着,很是好奇,见她走近,问,“将军与你说什么了?”
“将军见我与家妹身手不凡,想纳为己用。”
“那你?”
“我还有正事要做,只能抱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