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乐山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你与秦舒也聊得来。”
“能聊上两句,只是今日是第一次见他,”沉芫沉眸思索,“他我也不能理吗?”
是的,沉芫。
“最好也不要见,他与元三认识。”
“是。”
…………
梨花一连开了半月,夜间清明,沈璞从金陵出了趟公差,一身疲惫,未卸衣着,回到院子,正要进屋。
门口的大丫头在门下侯着她,笑得别有深意,“七爷,屋里有贵客哩。”
沈璞的眉间微微蹙起,“什么贵客?”
“爷,您进去看就知道了。”
沈璞倒是听说,家里的母亲近日又将那位魏家表妹接了来,想到这里,他冷了脸,问,“人在屋里?”
丫头不解他的情绪,道,“在呢。”
沈璞便进了屋去,客厅没见着人,“人呢?”
丫头回话,“许是在您的卧室里。”
沈璞的声音立即冷了下去,“谁嘱你许她进去的?”
丫头被吓到,没想到七爷会生气。
嗫嚅着回话,“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将陈小姐领出来。”
陈小姐。
沈璞的脸色百转千回,错愕一番后,眉眼顿变,喜笑开来,“乐山在里面?”
丫头一时不敢接话,“在,在里头吧。”
“嗯,”沈璞镇定了面色,“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那陈小姐?”
“我去唤她。”
乐山在屋里等他等了有一会儿,知道他是今日的行程,算着时辰来的,等了多半,怎么还不见回来呢。
沈璞拨了帘子进来,一眼便在他的书案上看见了她。
“乐山。”喜不能掩。
“不是走水路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知道你在这里,回来的路上,与熟人聊了几句闲话。”
他慢慢向她走近,心像案桌上的油灯一样,暖和发着微弱的光。
“阿宁,怎么今日就过来了?”
他心里想的多,她既然来找他,又是在他公干回来的日子。
是呀,是多日没见了,他心里,也想她想得紧。
这一秒心是软和的,可下一秒,见着了她在案上摆着的东西,心立即又凉了起来。
抬头看她,她的面色,在昏黄的灯下,并不真切,看上去,也是凉冰冰的。
她道,“我来给你送件东西。”
送一只耳坠,就放在了他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