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铃说的有些不对劲,在乐山看来,是天大的不对劲。
乐山去时,从场面上看,没什么异常,也就是元三等人站在沉芫身边说着话、看看梨花而已。
闻铃说,“元三公子看起来不大对劲。”
话刚说完,乐山便朝前头吼了一声,“沉芫!”
看乐山的面色,闻铃知自己失了职,迈着脚忙跟着她去了。
乐山可不是气元三动机纯不纯,她只看见了沉芫身边站着的,不仅是有元三,竟还有个白脸小生。
这人乐山第一眼不觉得陌生,好像在脑海里百般设想过一样,她忽的想起了不一般的事来。据沉芫诗里说的,玉面清秀,眉间一颗朱砂痣,唔,面前站着的,可不就是前世里她那个要死的小情郎吗。
乐山是千防万防,硬是没想到,还是让她二人见了面。
“长宁。”沉芫转过身来。
“哦,陈大小姐。”元三道。
乐山眉峰一挑,这个事上,可不能含糊,当即便没有给沉芫好脸色看,“沉芫,你不是在屋里赏花吗,怎么还跑到墙外来了,媛儿呢,是不是没看好她?”
乐山甚少对她下脸色,她这般眉目清冷,沉芫紧忙收了面色,认罪,“是沉芫的错。”
“哎,陈大小姐,这事不要怪二小姐,是我与二小姐兴趣相和,大家既有缘相聚在这林中,不过念两句诗而已,也没什么,陈大小姐不妨先下下火气,不要生这样大的气才是。”元三与她道。
“哦,现如今我教训我妹妹两句,都需要元三公子您管一管了?”
元三静默,依旧陪笑,“哪里话,哎,就不在这里聊了,我们里面坐。”
“不必了,三公子。”乐山觉得有必要提醒他,“我看三公子真是清闲,朝里的事忙不完,还有兴致勾搭良家女子,难道是家风的原因,素喜欢如此吗,不过三公子啊,我可得告诉你,我家沉芫一向呆板无趣,可不是你那点手段就能勾搭得住她的,就念两句诗,那恐怕不行,你需得多费点心啊。”
这话说跑了意,沉芫听得不大舒坦,想解释,“长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乐山眉头一皱,撇过头去告诉她,“我说话,你不要插嘴!”
我……
沉芫被骇到,握着团扇,垂下了眼。
元三是个明白人,事情被她这样点明,多少有些让他尴尬,早知道这陈大是个厉害的人,却没有想到这样厉害,半分面子也不给他。
场面正僵持着,身边那玉面小生想打圆场,笑着说话,“大小姐何必这样说话,原我们不过与二小姐说句话,大小姐这般至情至性,又何必呢?”
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乐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元三在身边,她早已抡起这个人,叫他一辈子都只敢敬而远之。
“公子你贵姓?”乐山问。
“呃,免贵姓秦。”秦舒有些恍惚,这人望他的视线也未免太过于严厉。
乐山猜得不错,勾搭沉芫走而远之的人便是姓秦,就是他。
“三公子,若是没事,我便带家妹走了,您请便。”
领沉芫出了谢家,一路回了家,乐山嘱媛儿先回屋,她有话要与沉芫说。
其实遣了一遭人下去,乐山望着沉芫,也说不出什么。
沉芫倒是知道这之中的厉害,率先开了口,“长宁,那元家……”
乐山庆幸沉芫是个沉稳懂事的人,她点头,“是的。”
沉芫明白了,“我听你的话,以后不与他来往了。”
这便好,乐山摸了摸她的头,“今日我也不是要故意凶你,沉芫你不知道我的难处,这些日子,就暂先委屈你了。”
“不委屈,长姐。”
好。
只是乐山心里一直有个心结,“那秦公子,他叫什么名字?”
“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