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又拉住了她,握住了她的手,“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他的手上使了些劲,紧紧握住了她温热的手,转过头来无声地望着她。
乐山无法,只得妥协。
这人一路牵着她的手,从后门出去,乐山试图挣脱,他在身边道,“这里没有人,就让我多牵一会儿。”
有人的地方,自然会松开你的手。
沈璞不叫下人备马,也不叫扶九跟着,意思明显,想与她同乘一匹马。
乐山先上了马,将手递给他,拉他上了马。
他翻身坐在了她身后,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身,与她贴得极近,在她耳边说话,“阿宁,你骑慢一点。”
乐山也知道他娇贵,身子孱弱,是甚少骑马,“都说大唐男儿最善骑射,沈璞,你把这些,硬都还给你家老祖宗了。”
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重重揽了揽她的腰,“有你不就够了吗。”
乐山失笑,将手从他手里挣开,双手重新握住了他拉缰绳的手,拍马起步,“驾。”
深夜长安,繁华依旧,走过闹市,渐入巷道。
他说要送她回去,一路跟他去了东城,过分岔路口的时候,他又摸了摸她的腰,弄得她发痒想笑,回过头来问他,“怎么了?”
他将头压在她的肩膀上,缓缓说,“今日从金陵回来,坐船的路上,远远回望金陵城,灯火璀璨,笙歌摇曳,阿宁,若是有机会,我想带你去看看金陵的秦淮,那里水乡独韵,最适宜你。”
“为何?”
“金陵闹而不乱,繁而不华,是个安宁的地方,我猜你会喜欢,”他问,“阿宁,你喜欢吗?”
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
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州。
“有机会,会去看看的。”
他嗯了一声,乖乖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再说话。
半晌,过了这条巷道,眼见要到她家门第前,他又开了口,“这几日日日在赶路,晚间才回来的,还没吃上一顿热乎的饭,手也冷,身子也冷,阿宁。”
那怎么办?
他的手被她攥在手里,却也能察觉出,半天都捂不热,他的手,一直是凉的。
“我带你进府用些膳。”
他缓缓摇头,“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面馆,那姑娘在京里小有名气,不如我们过去?”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乐山还是心软,见不得他卖乖说话,“去便是,你别挠了,给我指指路。”
行马行得快了,渐渐看见了一家有人气的路边面馆。
他先下了马,乐山过去系马绳,走过来的时候,正瞧见他与那位有名的小姐说着话。
乐山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姑娘,眉眼温婉,贤淑可人,是挺好看的,说话温温吞吞,温柔得很,“公子说得真有趣。”
沈璞点头,答,“确实是这样的。”
见乐山走了过来,他同那姑娘道,“哦,贱内来了,便不与姑娘你多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