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沈璞怎么能容许沈十二被人欺负。
这便又多揽了一桩不相干的事。
沈璞从门里走出,面目清癯,倨傲的模样,斜眼望向长孙全绪,“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劳长孙将军大驾,竟这样惨烈地殴打本侯的家丁。”
他说话颇有官腔,一字一顿的,听到惨烈二字,乐山没来由地,心肝随着也颤了一颤。
长孙全绪收了手,走到了乐山的身边,乐山见他手上有血迹,拿出帕子递给他,叫他擦一擦。
他不做动作,眼睛巴巴地望着乐山。
乐山知道了他的意思,安抚他,“我没事。”
随手便替他擦干净了手上的一丝血渍。
长孙全绪心满意足,这才转头答沈璞的话,“路见不平而已。”
郭曦也将这一幕瞧在了眼里,按位分上说,他还得给长孙全绪拜个礼。没想到,这陈大竟与长孙将军是这般熟稔的。
郭曦来圆场,“是一桩私事,不算得恃强凌弱,长孙将军有所不知,适才滚下去的那个,正是家弟郭曙。”
长孙全绪点点头,“既然没事,本将便先走了。”
“请便。”
乐山紧跟在长孙全绪的身后,一时都不敢回头去看沈璞的神情,匆匆跟着他,便下了楼。
郭曙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晚间乐山从巡防营里头出来,没急着回去,绕了马程,绕去了沈国公府。
不确定沈璞这时在不在府上,乐山也不欲冒然入府,正骑马在路上,忽听见有熟识的人喊她,“乐山。”
正是今日事发的主角之一,沈十二。
小丫头看见了她,很是欣喜,踱着马追赶上了她,到她面前,“乐山姐姐,你从哪里来的呀?”
“在这边办事,”乐山问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沈槿柔撅着嘴,心情便不好了,“不想回去。”
“怎么了?”
小姑娘有心事,不想答她。
乐山没再细问,只问她,“听说前几日郭曙找人欺负了你,可有此事?”
“哼,”提到这个,沈槿柔不知道有多生气,“郭曙这个乌龟王八蛋。”
“嗯,郭曙确实不对,要不要我帮你去出了这口气?”
“啊,”沈槿柔摸了摸脑袋,“不用了,我七哥已经替我出了气了。”
乐山沉默着,而后问,“你七哥平日里待你好不好?”
“七哥么,”七哥自然待她好呀,“七哥不喜欢同我讲话,从开了年来,我觉得他越发冷淡了。”
“嗯?”
沈槿柔正想同她细说,“我哥哥呀——”
“十二。”
不知什么时候,乐山领着沈槿柔渐渐进入了沈国公府的地界,沈璞就在不远处站着,如十二说的,十分冷淡的样子,正朝这里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