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的眼风逼人,元三及时住了嘴。
“今日来,我就是为了说清这件事的,男儿该要有担当,不该只叫芫儿一人承受这些,芫儿那边我会跟她解释清楚,她若是能原谅我,我不日就能登府去提亲。”
“慢,”乐山嘴角勾着阴冷的笑意,“提亲就不必了,即便是这样,沉芫还到不了非进你家高门深府的地步。”
“你仍不肯同意?”
“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嫌弃你家的门第,这个事,无论你一开始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又或者现下是什么样的目的,都跟我没什么关系,陈家的女儿不嫁元家人,听明白了?”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仅凭你的一己之私,就要断送掉芫儿一辈子的幸福?”
“嫁给你才是她最大的不幸。”
乐山拿起桌上的剑,话已然说清,那便不必再谈。
她转身欲出门,人走到门口,身后的元季能站了起来,“你当真以为你做得了我与她的主?”
真是个笑话,乐山缓缓转过了身来,“我可不想替你做主。”
元三有没有戏,她知道。
出了暗馆,闻铃为她牵马,她不急着上马,站在风口吹了一会儿风。
以元三之能,必要闹出些事才肯罢休。
他要闹,她便替他闹。
乐山勾了勾嘴角,心里有了主意。
“小姐,现在去哪?”
“嗯,去沈府。”乐山翻身上马,“你先回去,不必跟着了。”
“是。”
快马驰了一路,脑袋愈发清醒。
她何德何能,不过是巡防营的一个小小的副营头,便是假以时日成了巡防营的督管,她不翻风浪,又能叫谁忌惮。
东宫。
李适必不是看上了她,回想一下,也不难猜测,他必是看上了她身边的齐深和齐深身后的势力。
那沈璞还状告镇北将军。
他不一向是李适的老相好吗,二人关系好了一辈子,前世她怎么都插不进去。
不……
乐山翻墙如鱼得水,嗖的一个影子跳过了窗口便进了他的卧室。
暗卫跟阵风般追了来,在院中见着了扶九,“扶九大人,方才见有道影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很快——”
扶九摆了摆手,“爷等的客人,没事,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