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不适,因为体谅你,才叫你去东南角,那里清净,便于你养胎,你若是个明白的,家里需要你的时候,不会少了你,况如今家里也没有多少人了,为了陈家好,你也要仔细想一想。”
贺氏低头,没答话。
乐山从书桌边起身,“你姨妈的心思,你我心知肚明,就住到这个月月底吧,日后少叫你那个表妹过来了,三哥儿正是念书的时候,他往后的日子可长着呢,这样的人家,他不一定看得上。”
也不知贺氏能听见多少,只见她听完她说话,整个人都恹恹的,像没有了精神气,乐山嘱问兰扶着她出去。
送完了贺氏,问兰进屋来。
乐山头发疼,问兰心疼她,“小姐,这么晚了,今晚就早些睡了吧。”
“哪里睡得下,这眼睛老是跳,问兰,我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小姐是哪只眼睛在跳。”
“两只眼睛都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小姐,你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
她这里跳着,第二日,她就听闻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闲下来的时候,她与李邈见的也少,可今日天还没亮,郑王府就派人来催她。
去的路上她在想,刘宴近日才归的京,姚嘉待侯着,李邈风头正盛,还有宫里颇受宠的贵妃娘娘,陛下最近也正在忙着帮昭懿找新科驸马,能出什么事呢,不会出什么事才是啊。
除非是东宫按不住了。
被她一猜即中,进屋李邈即问她,“你道东宫闹了哪一出?”
“哪一出?”
“陈乐山,昨日我入宫,瞧见太子在宣德殿前跪着,问了内里总管,才知,太子竟在向陛下请婚,侧妃之位虚悬,他向陛下讨了你。”
乐山听笑了。
李邈见她不以为意,停住了话语,神色凝重,坐等她醒神。
半晌乐山才回神,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宫里有我的人,消息未外传,但这件事做不了假。”
乐山顿觉不妙。
李邈凉薄她两句,“我看这样吧,既然圣上旨意未明,不如我也去请个婚,做她的侧妃,不如来做我的,你看如何?”
不如何。
乐山疑惑,“东宫为何有这样惊人的举动,他胆子着实大,他难道就不怕半夜里,我空手便能擒住他吗?”
李邈撇了她一眼,“你有这本事?”
哦,她有一身本事,这世李邈不知。
李邈却觉得他方才的提议甚佳,要她拿主意,“不如就这样?”
“你别闹,”乐山笑了,“我怕等不了多久,齐深直接就从山东过来了,哎,这事我再想想,莫急,总有对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