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在不经意间和善了很多,乐山扒在他的身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掩着笑。
哎,他的沈璞啊。
他紧紧搂着她,察觉她在笑,他冷冷道,“快下来。”
“哦。”
从他身上很快就下了来,脚刚点地,他就松了手。
飞快地转了身,挥了挥他阔大的衣袖,他唤她,“快跟上。”
“来了。”乐山轻快,跟在他身后,欢脱地回了院子。
但是是知道他心里还是在生气的,这夜里,他借故要去阅书,在书房里待了好久。
乐山沐完浴,擦干了头发,都没见得他回屋。
一个人在大床上躺了好半晌,乐山滚了两圈,滚进了他的被子里,起初是想着再过半晌,他若还不回屋,她便起身,去书房寻他,哪里知,头挨着软枕,不多时,便睡去了。
人睡得昏沉沉,知在这样的榻上,是可以放一万个心的,警惕性便去了多半。
直至察觉有人在摸她的脖颈。
她惊觉,刹时睁开了眼。
没看清人,先闻见了他手上的味道,便是睡觉,他都戴在手上,这串经年的沉木,早在被他戴着的这些年里,与他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识味识人,她知他是他的沈璞。
乐山睡眼惺忪,他抱着她,一手拖着她的脖子,一手揽住她的腰身,连着被子,轻轻将她提起,往床内送了送。
乐山温软,又合上了眼,“我还以为你不回来睡了呢。”
“不回来,睡哪里?”
“是呀,”睡哪里,“方才,我还替你担心着。”
书房的床,没有卧室的床舒适。
他冷淡,“担心几许,”睡得这样沉,“叫都叫不醒。”
“今日起太早了嘛。”乐山枕在大软枕里,她柔声,“今夜我睡里头啊?”
夫妻睡觉,一向是妻子睡在外头,方便夜里起身照顾夫君。
到了乐山这里,像反了过来。
乐山喃喃,“你放心,我睡里头,夜里不烦你给我倒水。”
“嗯。”他应声。
揭着被子便要躺下,乐山悄咪咪睁开了眼,一把拦住了他的手。
他诧异,瞥向她。
乐山握住他的手,主动邀请,“到我的被子里来呀,今夜就盖一张被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