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偕几乎已然不敢面对眼前的一切,他从来没有想过,顾绾在某一天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
“为什么,如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偕楠楠的问道。
徐文长将王偕扶起来,轻声说道:“兰君你振作一点,你此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一个孩子,你这个样子,让汝端如何?”
汝端呆呆的站在原地,哭都哭不出来。
王偕赶忙走到汝端面前,开口说道:“汝端。”
“爹爹,娘亲去哪里了?”
王偕也想要找个问一问,他的如是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此时秀珠从船舱中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纸,她带着哭腔对着王偕说道:“老爷,夫人留下来了一封信,你给看看吧。“
王偕结果新一看,顿时接的万念俱灰。
徐文长从王偕手中接过了信,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在看下去了。
此时此刻,绍兴城内。
夏仕缠绵病榻多日,此番看来已然是去日无多了。
夏仕把人都赶了出去,似乎想要在人生的最后时刻,稍微安静一会儿。
小满一直端着一碗药来到门前,敲了敲门,可是却发现敲了好久,门内也没有丝毫动静,就赶忙跑了进去,探了探夏仕的鼻息。
“先生?”
小满惊慌失措的到门外找人,恰好遇到正准备回来禀报事情的凌绝,凌绝赶忙走到屋子里。
看到了已然气绝身亡的夏仕,顿时不知所措。
凌绝跪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先生就这般去了,这以后的事情又该如何收场?”
王偕一行人行船三月,到隆冬之时,方才到了京师。
然而京师早就在知道消息了,王偕把汝端托付给顾知,便到了宫中,谁也不知道这位和嘉靖说了什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偕确实官复原职,只是朝廷体恤他方才丧妻,便准许他自家修养一段时间,等到明年再来办公。
坊间对那位意外落水的如是夫人,多诸多猜测,可是就算是如何稀奇,这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快到年节的时候,这件事情就淡了。
这顾知期望,汝端这孩子还小,兴许还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顾知实在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绾会选择用如此激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辛辛苦苦将自己的女儿养大,如今却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年三十的时候,王偕带着汝端到了京师的府邸中过年,家里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奴仆,不知道为什么王偕觉得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冷的人心知直打颤。
徐文长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是留在这里跟父子俩过年。
只是这个年节确实冷冷清清。
年夜饭也摆着四副碗筷,只是王偕旁边的那副碗筷空荡荡的。
此时汝端放下筷子,王偕看着汝端,开口说道:“可是吃饱了?”
“是。”
“寒玉带着汝端下去休息。”随侍在一旁的寒玉把汝端给带走了,服侍小少爷睡觉之后,寒玉从门内出来,恰好看到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的秀珠,赶忙开口说道:“秀珠怎么不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