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了个人回来。”一说到这儿,谢清歌便是苦闷,一路上自己的两条腿都肿了,无月痕愣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
“听说那人已经昏迷了好几日了,还未醒来。此番为何?”
谢清涵声音酥酥柔柔,带着几分孱弱,听到人倍感怜惜。
“唉,说来,无大哥也是个可怜人,不仅生的苦,活的累,好不容易母子相认,却差点来了个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没想到天下竟还有如此苦命之人。”谢清涵停下研墨的手,抬手擦去流出的眼泪。
“妹妹妹妹,你别哭啊,无大哥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谢清歌最看不得谢清涵掉眼泪了,自己天底下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妹妹,怎么能哭呢!
“当真?”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妹妹,父亲此时找我,应该也是询问此事,”谢清歌摸摸妹妹的头,“妹妹乖,我定会治好无大哥的,当然,还有妹妹你,我也会只好的。”
谢清涵擦擦眼泪,“哥哥,可不能食言哦。”
“不会的。我现在去找父亲,过会儿,再来找你。”
“哥哥,慢走。”
谢清歌刚出门,就碰上了前来送茶的昙花,昙花端着盘子,低头行礼。
谢清涵拿着画笔,在画上又填了几笔,“小姐。”
“小姐的‘傲梅’已经炉火纯青了。”
“哥哥都回来了,自然有些精进。”谢清涵面无表情的拿起画,左看看右看看,又对着墙上的《傲雪迎梅》比较起来。
昙花会心一笑,“这副画,是少爷前些年在梅林第一次开花是所画,
说起来,后山本没有梅花,那次少爷回来,也不知怎么的,就种了那一片梅林。”
……
“妹妹妹妹,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外面还是严寒的冬日,谢清歌兴奋的闯进谢清涵的书房,除了温泉和竹林,只有书房她呆的最多。
谢清涵一边临摹书画,头也不抬一下,“大冬天的,哥哥难不成还能给我变出一朵花来?”
冬天,才是属于谢清涵的日子,所有的生机都被剥夺,就像她一样,困在这一隅天地,毫无生气。
“就是一朵花。”谢清歌兴奋不已,从还未脱下的斗篷里,拿出一枝梅花,那是一枝红梅,在混然的苍白中,娇艳欲滴。
“这是什么花?”真美,这冬天,怎么还会有花?谢清涵突然觉得悲哀,‘天地中,原来只有我是那个被遗忘的人。’
“此花名梅,”谢清歌得意的介绍到,“墙角数支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说的就是这种花。”
看出谢清涵眼中复杂的情丝,谢清歌命人拿来一只白色瓷瓶,将那梅插到瓶中。
“妹妹,梅花临寒不惧,傲雪而开,在我心中便如妹妹一般。”
谢清涵扶肩痛苦,那年开过春,谢清歌便亲自监督,命人在后山种了那片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