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忧沉思片刻,认真道:“我此前便说过,你我立场不同,恐怕很难成为你想成为的那种知交。如我们的父亲那般,能偶尔通信,已是难事。此事我已向二叔和母亲提过,他们都不同意。”
“此言差矣。”岳明阳拉了他坐下,才道,“所谓的正邪之争,也不总是如现在这般势同水火。我父亲能来中原历练,你我的父辈能通信,便是因为当初我们没有血海深仇。”
江忘忧无法否认,他所言非虚。
“以往,我们不过因为地处关外,加之使毒,和中原一些门派有些仇怨。其实不论是关内关外,门派之间有私怨都不奇怪。此前,江家不也曾与吴家结仇?”岳明阳继续侃侃道来。
“岳兄究竟想说什么?”江忘忧规规矩矩坐在桌边问道。
“上回我已让徐暮青传过话,我们无意与你们水火不容;再者,我若能证明,十八…不,十九年前之事,都是董钧和某个中原武林人士的阴谋,那我们本就没有仇怨。”
玄苍宫与中原武林全部结仇,便是因为涂坦平原一役,江家覆灭之外,中原武林诸派皆有重要之人命丧于此。
他此话中肯,若此事坐实,玄苍宫与中原武林各派都是受害者,即便不能恩怨全消,至少不至于再针锋相对。
“若能如此,倒是一桩好事,只怕好事多磨。”江忘忧思量着,这样至少他俩通信来往不会再受阻。
“我们多的是时间。若真能化干戈为玉帛,我还挺想在金陵建个玄苍宫的据点,一年过来住那么三四个季度。”
江忘忧没想到他竟有这种打算,听到后来,本以为他要说三四个月,难免又吃了一惊。
岳明阳看他表情细微的变化颇为可爱,笑道:“若是你不嫌我,便是每日待在你身旁,我也欢喜。”
江忘忧顿时吓了一跳,站起身道:“时辰不早,我先走了。”
岳明阳却没让他退出去,跟着起身拉住了他胳膊,另一只胳膊不自觉便圈住了他。
“水下的债还未讨回来,现在就放你走,我怕我夜里睡不着。”他说着把人又往怀里带了些。
江忘忧伸手抵在他胸前,稍微隔开一些距离,脸上已有些发烫,他尴尬道:“顾……”
“也行,你叫我一声,我就放过你。”岳明阳半抱住人,贴他耳边说。
江忘忧无奈,这人当真喜欢耍无赖,他打又打不过,也不善言辞。
“我可给你机会了。”岳明阳没等三秒,说完这句快速在他脸上亲了口,这才放开人。
江忘忧脱身后退到门口,才道:“你若是长此以往,便莫怪我时刻防备你。”
“可以,只要你敢在江家与我动手,那我便不再如此。”岳明阳丝毫不肯受教,随口反击道。
江忘忧哑口无言,转身开了门便走,再也不肯多留片刻。
出去后他才擦着脸快步离开这进院子,压下慌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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