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心中都很好奇。这个玉面俊俏少爷,总是喜欢抢着少年将军的前头说话,仿佛他才是将军一般。不过他们也只是心里好奇,嘴上谁都不敢吭声,因为谁都看出来了他脾气火爆,更重要的是,少年将军不反对他这么做!
“那个……”头排的士兵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好说到,“那个……大人,都尉大人说他们身体不舒服,来不……不了。”
夏侯战同样生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直接甩到那个士兵手里,对其说到:“拿着这令牌过去把他们都找来!”
这块令牌就是去年秋季狩猎时老皇帝赐给他的,上面写着“行无止处”四个大字,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他愿意。除此之外,凭借这块令牌,他可以调动二百帝都的士兵为他所用,谁都不能违背,否则就是欺君。
士兵接过令牌,不敢迟疑,立刻就去了。
磨磨蹭蹭地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五个人终于出现在操场上,来到了夏侯战面前。这五人个个神色倨傲,礼仪不端,见了他也不行礼,只是不咸不淡地问候一句“见过将军”。
“你们都生病了?”夏侯战冷笑到。
“是。”五人齐声答到。
“我看你们面色好,五肢有力,气息平稳顺畅,不知生的何病?”
“心里不舒服,这难道不是病吗?”
“心里不舒服?这就是你们不来的理由?这就是你们能不来的理由吗?!”他突然拔高音量大吼到,声音传到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但他要说的话并未说完,“五千将士们!我问你们,草原人入侵我们帝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们心里舒服吗?”
“不舒服!”五千人齐声呐喊。
“你们要上战场杀敌拼命,军饷却少得可怜,你们心里舒服吗?”
“不舒服!”五千人喊的声音更大了,都惊动了正在隔壁的野戍军的营地。
夏侯战非常满意,又大声喊到:“你们心里不舒服,但是你们都来到了这里,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可是有些人呢?打着心里不舒服的幌子就罔顾军令,你们心里舒服吗?”
“不舒服!”
“好。你们心里不舒服,那我就要让你们心里舒服起来,不能让你们憋出心病来!”他话锋一转,把矛头直指五个都尉,“你们五人,罔顾军令在前,编造理由在后,该当何罪?”
这五人没想到他这么能言善辩,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无从辩解,个个急得面红耳赤。他们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被推到了大义面前,被推到了众士兵的对立面去,不可谓不失算。但是,他们毕竟是老皇帝任命的都尉,有这点依仗足以让他们嚣张。为首一人强颜问到:“能有何罪?我们是皇帝陛下任命的,可不是你任命的!莫不是你要撤我们的职?”
“陛下任命你们作都尉,是要你们好好上阵杀敌,但你们却拿它卖弄,曲解圣意,实在难堪大任。撤你们的职我不会,但是今日不处置你们,五千士兵我没法交代!来人呐,每人五十军棍,开始!”
士兵们都是新招募的,跟五个都尉不亲密,又见得新来的将军心狠手辣,有心整顿,他们心里高兴得很。夏侯战的命令刚落下,立刻就有十个士兵出列摁住五个都尉,要执行军令。
“你敢!”为首的都尉大惊,立刻想要挣脱。奈何一个大汉上前,毫无预兆地对着他肚子一拳砸下,把他砸到在地,翻着白眼直吐酸水。
“力量很大。”夏侯战看在眼里,赞美了一句,随后又说到,“就从他开始。”
有士兵找来军棍,却是另外一个大汉持棍行刑,两个士兵摁住为首的都尉。五十军棍,每一军棍都是实打实地落在他的屁股上,一点都不作假客气,打得他嗷嗷大叫呼天抢地,最后,竟然昏死过去。
其余四人见状,吓得腿都软了。他们虽然也是军人,但他们毕竟是治安署的,负责帝都的治安,从未打过仗,最多追杀过蟊贼,缺少军人的血腥和硬气。他们试图求情:“将军,放过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军令如山,治军要严谨,奖惩要分明,就从你们开始吧。”夏侯战不留情面,一棍子打到底。
两天后,在老皇帝的阅示下,三支北征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拢共五万人,其中禁卫军两万人,都是步兵;治安署五千人,都是步兵;野戍军则有两万步兵和五千骑兵。就步兵战斗力而言,禁卫军略有优势,治安署军队最弱;但就整体实力来看,面对草原人的骑兵,野戍军是唯一能够正面相抗的军队。不过,依照现有的兵力部署和配置,谁将取胜或谁将失败,任何人都做不了结论。
“阿扎古,你对我的前景怎么看?”夏侯战与阿扎古齐头并进,走在军队的前头。两人都只穿着普通的皮甲。
“前景?你是问这场战事的前景,还是你人生的前景?如果你问战事的前景,我什么都回答不了你;但如果你问人生的前景,我倒是可以为你设计一二。不如,现在我们就掉头西去,回去婆娑国过自由自在的二人生活?”阿扎古眨着眼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