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佼找了半天,回头再看坐在原地的许漠,不由地怒火中烧,上前就将他按在了地上,铁拳胡乱向着许漠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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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陪着她!”他怒道,许漠并不反抗,只是将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张佼的重拳一下下落在他身上,打得越疼,他才觉得好受一分。
许漠的目光看着沙丘,意识渐渐涣散开来,仿佛见到苏雅还站在沙丘前面,冲他微笑。过了一会儿,又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感觉苏雅停留的那处正摆放着阿茕的尸体。时间一长,反反复复,许漠已经分不清究竟是阿茕还是苏雅在冲着自己笑。
有那么片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慢慢走近了,他不确定地唤道:“苏雅?”
见她只是笑,并不答应。许漠又小心翼翼问道:“阿茕?”
她还是笑着不答应。
许漠急了,上前去抓她的手,他记得手上有烫伤的烟疤是阿茕,没有烟疤的就是苏雅。
她见许漠过来,依旧是笑。只任凭许漠去抓着自己的手,也不躲闪。许漠一手将她的手抬起,依然不忘用另一只手去护着自己胸口处。
手一直抬到眼前,许漠却发现那原本的烟疤之处却多了一长道的血口,哪里还看得清到底有没有烟疤。许漠大惊,刚想将手扔下,又想再看清楚一些,只可惜却再也没了机会,只见被自己握住的那手竟然如流沙一样,细白嫩滑的手变成细细的黄沙,一点点从他的手里流散开来。
“等一下,等一下……”许漠急了,面前那又似苏雅又似阿茕的一张脸在山风之下摇摇欲飘。
“许漠,再见了……”她终于笑够了,开口说道。
“苏雅,你是苏雅?”许漠问道。
她摇摇头,望着他又笑了起来。
许漠猛然起身,面前就是一片灰白色的墙,灰白色的墙自一米高处一路到下面还刷着一层绿色的漆,将整面墙一分为二。
许漠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四面都是这样的墙,他的身上还盖着一个厚厚的红色花被。他摸了摸胸口,还好那东西还在。
有人听见动静,掀开门帘进来,竟然是孙河,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起来很是虚弱,一进门看见许漠醒了,可高兴坏了,“小许总,你醒了?”这话问出来,还等着许漠的回答。
许漠觉得这不是废话吗,自己都坐起来了,没醒难道还是梦游啊。
看着孙河已经一双瞬间变得泪哗哗的大眼睛,许漠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我醒了。”
孙河听他这么说,大舒一口气,忙给他倒了杯水,又说道:“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说着就出门去了。
等大夫过来,许漠刚想开口说话,就见那大夫不耐烦地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对着许漠说道。许漠知道他的脾气,只得先将满腹的疑问先掩在心里。
等着这大夫拿着听诊器听了半天,又测了血压,检查了伤势,诊了脉。才开口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累,需要多休息。”
许漠觉得自己能说话了,这才开口道:“姜朵她怎么样了?”问这话时,他心跳如打鼓一样,咚咚地狂跳。他只觉得姜朵的伤势不轻,还记得当时那血溅了大半个车窗,胸前一片血呼啦擦的,他心里只想着姜朵一定要坚持住,若是情况不好,他现在立刻就送她去医院。
见孙河和大夫面面相觑,谁都不先说话,许漠的心沉了下去,立刻就要下床去找姜朵。
临下床前,又被孙河按住,“小许总,姜姑娘她还好,伤口都清理过了,现在还在休息。”
即使孙河如此说,许漠还是强撑着起身去看姜朵。他走出屋子,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送回了宋家,姜朵就在他隔壁。
陈成文不知是什么时候醒了,此刻正守在门边打瞌睡。大鹏在院中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在宋家嫂子那讨几颗瓜子吃。
陈成文被许漠吵醒后,很是不开心,他狠狠地将盖在身上的小毯子往小板凳上一扔,这才带着许漠进了姜朵的屋子。
许漠进了屋,见姜朵还躺在床上沉睡不醒,但面色红润,呼吸平稳,这才放下心来。又去看姜朵身上的伤势,外面的伤口都已经上了药,被小心地包扎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大夫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见大夫正好路过门口,许漠忙追出去想问问姜朵的伤势。“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面色轻松地说道:“还行,用的都是我家祖产的药膏,效果很好的,那些小伤应该不会留疤。虽然她伤得没有你重,但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这……也许是体质问题。毕竟,他之前也沉睡了蛮久。”说着,大夫就向着陈成文努努嘴,心想这种动不动就沉睡的体质,怕是遗传吧,最好还是再观察几天再说。
许漠犹记得姜朵那泼洒而出的血,还有被陈成荫划开的胸口,伤势骇人。那样重的伤,竟然还没自己的伤严重?是这大夫说大话,还是姜朵真的伤得不重?
而那边大夫也在思考,说道体质问题,他已经检查过姜朵的身子,并不像陈成文那样有内脏移位的情况。最近几天,他也查了不少资料,还真没有见到类似的病例。奇怪,太奇怪了……
孙河已经过来,扶住许漠,“小许总,你伤还没好,先回屋休息吧。”
回到屋内,许漠坐在床上,对孙河问道:“那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都回来了?陈教授又是什么时候醒的?还有村里现在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