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有点紧张,低着头,不看他们,怕那个老头看到她的目光会更害怕,也怕那些原本麻木的难民受老头的影响,对她产生偏激的想法。
旁边那人不耐烦了,喘着粗气:“行吧行吧,她是妖怪会让你在这里安稳说话?我看她一直好好地站在那儿呢。”
老头的妖怪言论没溅起什么水花,除了旁边那人和他搭了几句话,其他人顶多瞅一眼陈帆,都没吭声,歇了歇就继续赶路。
老头见没人再搭理他,也不说话了。他看着那些人从陈帆的身边走过,都没出什么事,也壮着胆走过陈帆的身旁,见陈帆不动,松了口气,颤颤巍巍地继续走。
陈帆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路上没什么人关注她,她也松了口气。
章辞静静地望着远方树下那团人影,眉尖微蹙。
冯安在他身旁低语:“公子,延慈方丈说……”
“许是刚才漏看了吧。”章辞打断了他的话,将剑柄握得更紧。冯安却又在一旁嘀嘀咕咕:“她心里慌了吧?她应该是想家了吧?她……”他的话又被打断了:“你去路上看看。”
冯安轻笑一声,背着手往路边走。
路上挤着好多难民,看到冯安走过来,有的便立即移开了目光,有的低下了头,有的仍然直勾勾地盯着路旁的三辆马车。
冯安将他们的神情收进眼底,走到了一辆马车旁,拍了拍车夫的肩,下巴微微抬了抬,车夫便进了马车车厢。
他回首望了望章辞,见他家公子还在怔怔地望着远方,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继续去看路上那些人。
他们停留在这里,是因为刚才前面赶路的那群人突然停下来了,他们也就跟着停了下来。侍卫青笈下车到人群中去察看,回来向章辞作了汇报,说是有几人晕倒了。
“你带一囊米汤去给他们喂下。正好我们作个休整,把马车都停到路边的田地里吧。”章辞吩咐着。
众人都下了马下了车,站着歇息,察看着四周的情况。谁知道没停一会儿,他们就看到前方树上突然有什么掉了下来。
后面马车上的秦筝和楚笙也下来了,走近墨笺他们。秦筝悄声问墨笺:“你们在看什么?”
墨笺指着前方一棵树:“你们看着那树下,有一个人。”
人有什么好看的?这儿不到处是人吗?楚笙腹诽着,却没说什么,只是盯着那树下看。